直犯嘀咕,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吧。他在吴邪床上找个角坐下,打算等他醒来问问。
这一等就到了傍晚,光照过窗子,把一切都染得很感。吴邪先闻到了饭香,睁眼就是张海客。他已经有点应激,发疯似的往被子里钻,张海客心里直叹气,隔着被子轻拍他:“吴邪,你来是干什么的?”
吴邪不说话,在被子底下抖。
“你知你应该为我解决一下,嗯,方面的问题吗?”
“你放屁!”吴邪生了气,声音从被子底下出来。
“你说你是来护工的?给齐先生对吧,”张海客一边轻拍一边说,语气轻柔,“是不是那个齐先生墨镜?”
那是齐先生的哥哥,吴邪想。张海客继续说:“我还以为你就这么一说,没想到你好像真是这么以为的。零零叁伍医院其实是张家出面,小氏借荫躲避汪家的地方,你的交换条件是情况,理应知情。”
吴邪呆愣住,下意识回答说我不信。张海客面色古怪,又说,你知九门是什么吗。
吴邪嗯了一声,轻巧的,上扬的调子,他说不知。
吴邪很抗拒张海客,次次见他都很不自然,他确实欠了张海客几场事,简直莫名其妙,但却不免一日更胜一日地愧疚下去。张海客见他烦闷,便多说些话来逗他。
张海客,张家的话事人,解雨臣,解家家主。吴邪听完简直震惊,进而生愧,是不是自己如他们一般有几分手段,也不至于父母庇护无力,托关系给他找个地方躲。
他吃饭时偷瞄张海客,盘算着要怎么说话,张海客暗暗发笑,直接开口:“出去就别想了啊。”
不出去,吴邪摇,装作不经意地问,我爸爸妈妈怎么样啦?
脖颈绷紧,手指微抖,睫颤得厉害,掩饰奇差,显然在乎极了,张海客慢悠悠说:“前两天刚去看了看,送了点东西,好的。”
送点东西,为什么?单纯去看看?不可能。吴邪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得出结论,吴家需要的东西,吴家需要张家的东西。
看看照片吗,张海客问。
张海客,张家的话事人,吴邪又想一遍。他闭了眼睛,下定决心。要看,他说,站起来凑过去看手机屏幕,家人发已经白了许多,一时间酸得钻心。他不忍再看,侧过去,呼打在张海客的脖颈上。
几日里,同一个空间内都让吴邪紧张,现如今一反常态,突然的靠近让张海客微妙地笑起来。家人,啊哈,他知吴邪要干什么了。
吴邪的呼打张海客锁骨周围一片空气,两只手搭在张海客肩膀上,并不敢施力,他紧张地低看张海客,眉目间尽是哀意。
张海客突然说话,吓得吴邪弹开一点,他眼神并未离开手机屏幕:“你可以不这么干。”
这句话其实是一份坏人的免责声明,并不能当真。可吴邪信了,他很小声地说,我知,然后很轻地捧住张海客的脸,亲了上去,嘴碰嘴,随即停止。
张海客感到面上发,想笑又觉得有点坏气氛,收住了——主动献在他计算以内,然而这个意料外的吻太纯情,他俩之间似乎并不是这种关系,可放在吴邪上,仿佛又合理起来。
吴邪已经僵住,他其实并不明白下一步要什么,可张海客一动不动,显然是个君子,只有他自甘堕落。他尴尬地凝固,直到张海客叹息一般说:“去我床上。”吴邪离开张海客。直起腰来,在原地了个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