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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昭瞧着雪中那影。
“这是朕在承恩侯府中暂住时,替长烟画的。那时她还未出阁。你母亲子柔弱,内里却有主意得很。”
崔昭轻叹,“你日后便懂了。”
小黄门恭谨垂首:“小半个时辰。”
这孩子越长大,子倒是越发古怪。
崔昭淡淡嗯了一声,神色忽然多了些怜悯。
崔昭在殿中踱步。
不一时,阿青又匆匆入殿,附耳在崔昭耳旁。
周静若再也按捺不住。
殿中,殿外却有飞雪纷纷而至。
旧日光阴温柔,叫人忍不住便想回忆。
如今让他去娶那孩子,还真是・・・・・・有些可惜了她。
周盈若茫茫然,有些不懂。
崔昭叹了口气。
她留下阿青,出了殿,站在大殿廊下,望见门已经等了许久的男子。
周盈若有些无措。
“你没见过长烟,是不是?阿青,把那副画拿来。”
“她长得很像长烟,只是子却不像。朕瞧着她倒比长烟大胆许多,阿青,你说是不是?”
阿青笑靥温柔。
女官阿青颔首。
至交好友吗?
若轻轻唤一声。
阿青默然,福了福。
“不必同朕客气,朕与长烟・・・・・・”崔昭瞧着画上的人,眼神都要更柔和些,“乃是至交好友,你既是她的孩子,朕便该照拂你。”
画中她提着把扇子,半遮着面,出来的眉眼,与周盈若像了八分。
“可曾说什么?”
“你想看画,便再多看看。朕早已让人摹了一卷。走的时候你便带着。在承恩侯府吃的用的若是有不好的,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只告诉阿青姑姑。她会替你安排。”
“世子等了多久?”
卷轴古旧。
周盈若的母亲。
那便是周长烟。
画上少女倚在窗前,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聘聘亭亭,怯似一朵雨中初荷。
画纸枯黄。瞧得出是在库房中存放了许多年,摸上去都怕画纸干裂破碎。
周盈若仍旧站在画前,怔怔看着周长烟的画像。
崔昭回神,对着女官微笑。
“回陛下,不曾。”
“多谢陛下。只是我在承恩侯府一切都好。”
周盈若忽得回,却见陛下朝自己微笑,
“阿青,去外瞧瞧,若是他在等在外,便赶他去阁。”
周盈若忍不住摸摸画中人的脸,原来每日晨起,对着镜子看到的,便是与母亲相似的脸。
“果真是个执拗子・・・・・・罢了,朕亲自去看看他。盈若――”
“陛下认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