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后传来男子低低的声音。
“小贺将军?”
贺崇僵立在门,怀里的汤婆子捂得发。
可是他跟别人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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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墙照雪,红得晃眼。
周盈若脚步没停。
他的话还没说完,本来要递给她的汤婆子也没送出去。
还是照我从前说的,咱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就当过去的事情没发生过。”
却再也不能抬看她。
贺崇点。
周盈若提起裙裾,也不回冲入雪中。积雪被脚下木屐踩得咯吱作响,她却还嫌自己跑得不够快。
“我有事要问你。”
可是这些话。
他没有丢下她。而是珍而重之的,留着她衣衫上的襟带。
“当日在珠池镇,其实,其实是我。是我想岔了,误会你,觉得你不适合跟着,世子殿下。所以才,所以才骗你,说他丢了下你。世子醒后,也是我,骗他,说没有找到,找到你的踪迹。”
可是他还说过轻贱她的话。
“盈若姑娘。”
或许崔玄微还在那里。
“等等!”
或许她来得及把方才的话收回去。
他磕磕绊绊,垂说出那些心中终于想说的话。
“将军先说。”
她一路没有回,只在雪上留下了一串脚印。延绵至巷尽。
周盈若叹了口气。
周盈若想起方才巷子里,崔玄微口中的误会。
新落的雪花掩盖了之前的脚印。
周盈若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周盈若静静的,想起方才被她丢在巷子里的崔玄微。
两人一开口,竟是同时出声。
漫天的雪花落在大氅领口上,又化成冰水。
“我也有事,想告诉,你。”
“他真的没丢下我?”
汤婆子本来是想给她手的。
贺崇抖起肩上残雪,他今日披了件玉白锦袍。
周盈若到的时候,狭窄的巷早就空了。
方才,他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只能瞧着她的脚印。
“盈若姑娘・・・・・・・”
可是可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忘了自己来东都的目的,也忘记了舞弊案如今还握在崔玄微手中。
贺崇量魁梧,但此时站着,气势便短了一大截。
再也不会有机会对她说了。
漫无边际的白雪遮盖住视线。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可是。
还有,还有便是・・・・・・她是个好姑娘,他其实也爱慕她。从前是他了卑劣之事,误了她与世子。
“雪化了。我手疼……”
还要再快些。
他以为她是自己逃走了。才会生她的气,说出那些话来・・・・・・
方才松了口气。仿佛多日以来心里的重担终于卸下了一般。
崔玄微已经走了,冰寒雪白的积雪上,只有浅浅几行脚印。
他珍而重之收藏着她的襟带,烧了却捡回来,一直都带在上。
*
周盈若已经退得远了。
一直到了门口。她才发觉车驾边上立着个雪人。
他还想告诉她,几日之后他便要去北郊练兵,许久不得空闲。
这场雪下得极大,至少在周盈若看来,很大很大。
站在雪中时竟然难以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