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喜欢从旁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的。
青年垂眼,浅浅抿了几口。
只从眼角透出几分痛苦的纠结。
顾云来抿,眼中晦暗起来。
走到今日,他抛却了许多曾经以为会小心爱护一辈子的东西。
顾云开颔首。
早就回不了了。
顾云开,或者说是珠之后周盈虚,本该死在珠池外海的周家阿兄。
两个黑衣武士就要架起顾云开。
福王坐在竹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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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幽幽叹气。
“方才顾大人喝下的茶水里,被我下了点药。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些情的药。顾大人你与县主的缘分如此深厚。从东南的珠池镇到东都,绵延几千里都割不断。如今你们一个是状元郎,一个是县主,门当对,还有旧日你抚养她长大的情分。比起玄微,我更想要成全你们这一段姻缘。”
“顾大人就如同这茶水一般。再好的茶叶落在不懂品鉴的人手里,也比不上散碎的茶叶末子。煮上几遭,随便被扔在犄角旮旯里,从此就再难见天日。可是若是落在懂行的人手中,便要被奉为珍品,好好储藏起来。如今顾大人得偿所愿,能主持东南税法改制事宜。再过几年,大人的心结便都了却了。”
“顾某能有今日,还要多谢王爷赏识。愿为王爷鞍前后,万死不辞。”
“送顾大人到县主那里去。”
福王吩咐。
每逢此时,便觉得老天爷待他有再多不公,也都算不得数了。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孩儿啊。”
“王爷!”
福王微笑。
福王斟了杯茶,朝顾云开示意。
他猛然起,只觉得汹涌的热意自小腹传遍全。
瞧着清瘦的青年神色变换,最后归于寂然。
顾云开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已然彻底平静下来。
角落里却已走出两个黑衣武士。
福王淡淡一笑,“死是不用了。今日我不想看见人死。可是我那侄儿玄微着实让我厌恶。唉,想了想,还是有件事想要让顾大人帮我。”
福王顿了顿,边笑意扩大。
尊严,份,亲人。还有许多羞于提起的东西。
顾云开眉梢微颤。
“王爷不必叫人押我。正如我先前所说,愿为王爷鞍前后。多谢王爷・・・・・・成全。我自己会去的。”
见的沟壑,像一怎么挣也挣不脱的铁链,牢牢地将他锁在淤泥之中。
福王失笑,“看来顾大人一早便对县主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