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褚莱委屈得跺脚,不甘愿的目光追着走远的女人,她脚下踩着一支红玫瑰,踩得一地零碎。
现在是夜晚十二点,绍秋应该早早就睡了,但开口的语气却不见疲态,显然是接到电话就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心里有愧,一直注意着秦家的动向,但秦子游的别墅被守得密不透风,本打听不出来什么。
严楠深一口气,她自己也在巨大的震撼当中,什么这个世界是愈舒南的造梦,愈舒南死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初听荒谬,细思极恐。
她自嘲一样地勾起嘴角:“我差点忘了,你哥哥的死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这样的人哪里有心,恐怕恨不得边人的亲人也全都消失,和你一样,你就显得不可怜了,你这个――”
“――天煞孤星。”
最神奇的是,她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周”这个姓,和她从来就没什么关系,姓周的都不在人世了,那么周家的产业,自然也该随风而去。
“喂,小楠?是遥遥和小游出什么事情了吗?”
愈遥后撑着地板,艰难地起,一字一句地说:“普通人不是你的游乐场,不是你父母哥哥都死了,你就有权力置别人的生死。”
可是就算吵架,牵连已经是植物人的愈舒南也实在不应该。
“小游千方百计把人抢回去,就是这么对她的?”绍秋不赞同地皱起眉,她尚不知自己亲儿子的死和秦子游有关系,只觉得秦子游这一套连招都是为了愈遥。
离了好几公里之后,她才心惊肉地拨通绍秋的电话,好在那边接听得也很快。
“不行,我得去一趟,我要把遥遥接回来,不替周家受这个委屈。”
因此一直没睡踏实,直到这通电话打进来。
……
我,我会让她走得很安详的,如果她死后我们都不存在了,你或许能回家呢……”
这些东西和绍秋说了也只是连累多一个人忧心,毕竟周家都是秦子游的中之物了,真的想什么,谁也拦不住。
绍秋只是绍秋,不是邵氏家族的长女,而是一个长出了白发,只想安度晚年,庇护小辈一生顺遂的普通妇女。
严楠稳了稳心神:“秋姐,你快多派几个人去医院守着愈舒南,再晚点我怕秦总就动手了!”
严楠是连夜开车离开那栋别墅的,再待下去,她怕那两个人拧煤气同归于尽,连累自己年富力强就香消玉殒。
此时的绍秋,在没了周家的权柄之后,突然发现那些留恋不下的权势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留不下想留的人,还会让亲者反目。
严楠正想劝她歇了这个心思,转向窗,却看到外面有几个人在拉拉扯扯,眼熟得很。
她只能讷讷地承认:“是啊,吵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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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靠在车门上,落寞地低下,昏黄的路灯从她洒下,眼底的情绪藏在阴影中。
绍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听出来事关重大,还是先细细安排下去,再回来忧心忡忡地打听情况:“是遥遥和她吵架了吗?”
“啪!”另一边完好无损的白皙脸颊也缓缓浮上红印,这下对称了,指印没有让她狼狈,红与白的交映,反而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
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驱车到了褚莱的学校门口,大概是前段时间受沈雨所托来了太多次,无意识间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