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实际上你现在唯一的需要就是让它从你面前消失。
见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被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仍然,仍然是那假发下边传来话语声。这声音甚至有语气,听起来很礼貌,像是一个热情招待你的女侍。
你打了个哆嗦,大脑一片木然,迟钝地分析着。这是女声,但不是你的声音,你没有说话。那么说话的应该是假发。从声音来源判断,发声位是假发靠下的嘴位置――假如这假发是被人在上的话。
你用尽全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在地,或是尖叫嚎啕。然而你也丧失了冲出房间的勇气,呆愣在原地。
但你的大脑还在勉强运转:为什么之前它没有出现?为什么问你有没有需求?你用了浴室,换了衣服,难是它来找你的原因?
可是它偏偏只是一假发!下面什么也没有!
假发下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这深夜女声的叹息让你骨悚然。它好像颇为失望:“好吧。打扰您了,客人,祝您晚安。”
“没有。……我没有需要。”
以及……它称呼你为“客人”,难真的是把你当庄园的客人来招待?你倒一口凉气,低低的“嘶”了一声: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假发离开了你的卧房。你两发,浑发抖,控制不住地倚着墙坐到地上,手里的短刀也松开咣当摔在地板上。
高髻,脑后垂下长长的麻花辫。它悬浮在距离地面约一人高的高度,转了转,准确无误的朝你飘近。
整座庄园,都别待了。你抱紧膝盖,在心里对自己说。
高髻假发的麻花辫转向你,飘向房门。
你的心缩皱成一团,不去想它到底是个幽灵、怪还是隐人,不去想它怎么知你的活动,不去想它到底能给你什么食物,只是木着脸,一字一句地强迫自己回答:“谢谢,谢谢,我真的暂时不需要。”
你想……你想,你要仔细考虑一下之后的去了。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你的认知,你不知怎么才是正确的。只有那柄银质短刀还被你紧紧攥在手心,染上你的温。
“您使用了浴室,换了衣服,现在不需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不能待在这儿了。你想到,这个房间,这层楼都不能待了。甚至这座城堡,这个庄园,可能都充满了这样的鬼东西。
你扶着床漆柜,强撑着缓缓站起来,手臂和还微颤。
“您有什么需要吗?”
合并的黄铜门“啪嗒”一声分开,卧室门重新被关了起来。你确信听到它在门外再次说了一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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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你想到传说中的飞蛮,或者被砍之后脑袋乱飘的鬼魂。
房间短暂安静了几秒。
你的声带像绷到极致的小提琴琴弦那样紧,挤出全然不像你声音的微弱气音:“……晚安。”
你的嗓子干涩,像被一块看不见的石堵住了。艰难地进行了两遍吞咽动作,你才能够开口,但嗓音虚、漂浮,像隔了几层纱似的传回到你自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