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倾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双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
陈未欢被噎了一下,没有说话,她确实不是这种人,她想要陈蓝浅,就一定会要到手,她可以不在乎陈倾月与陈蓝浅之间的事,可她与陈倾月之间……
陈蓝浅低着沉默了下去,营养糊不比营养针,一天只有一顿的食,本就吃不饱。
林禧冷笑,“她于你有恩,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不认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陈未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就准备委屈自己?你不是这种人。”
陈倾月那天走后,陈蓝浅被允许不再打针,却也不能去品尝正常的食物。
她每天呆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只有于菱来给她清洗的时候,才被允许放出来一小时。
突然,咕噜声从陈蓝浅肚子里传了出来,名为“尴尬”的因子瞬间在整个空间蔓延出来。
门又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陈蓝浅嘴干涩起,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额抵在栏杆上,她竟是委屈地抽泣了起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饶了陈倾月,只能咬着嘴无声地呜咽。
在于菱来过第六次后,陈蓝浅蜷在笼子里便格外的高兴,她一分一秒地数着,等待着第七天陈倾月的到来,就好像在家里等着爸爸妈妈下班回来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无味粘稠的营养瞬间也变得甘甜起来,那挥散不去的味似乎也变的香甜了起来。
陈蓝浅跪坐在笼子里,眸子里的底色渐渐由喜悦转变为不安,她连忙:“主人,我很乖!我没有不听话……”
陈蓝浅在笼子里弓着腰,稍微一动就会碰,可她还是尽力抬起来,轻轻唤着陈倾月,却只换来了陈倾月的皱眉,与一句“闭嘴”。
“您可以不认她,可是我不能。”
陈倾月以七天为限,陈蓝浅的生活便就有了盼,即使每天在笼子里睡得腰酸背痛,即使每天的营养糊吃的想吐,可陈蓝浅还是会自己数着时间,等待着陈倾月的到来。
笼子很小,在其中,她连坐都坐不起来,甚至连平躺都不被允许,她只能每天抱着一大堆链子蜷缩在笼子里。
“咣――”好大的一声,撞到了栏杆上,陈蓝浅疼地轻嘶一声,泪水也了出来,但她还是尽力地跪好,抬看向陈倾月的方向。
“主人!”她激动地叫了一声,陈倾月却只是瞥了她一眼,她将椅子往后扯了一些,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慢悠悠地倒了杯水,一手摸向桌上摆放着的戒尺,抬看向她。
陈蓝浅抬看向陈倾月,却发现她本就没有看自己。
前面的屏幕也黑掉了,诺大的影房瞬间安静下来,陈未欢站在那里许久,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陈倾月没有抬,她听见有
陈倾月的态度带给她太多的不定,陈蓝浅着急地想证明自己,想得到陈倾月的关注。
陈倾月终于来了,门开的瞬间,陈蓝浅激动地直接在笼子里坐了起来。
她与陈倾月之间的恩情,早在她帮着陈倾月杀了陈浊远上位之时便已还清,而陈蓝浅与陈倾月,孤入虎去取解药,难还不够吗?
陈未欢抬看着那个黑掉的屏幕,上面映出了陈未欢,那双眸子漆黑而又深邃,教人看不出分别来。
她似乎也不在乎?
陈蓝浅没看到的是,陈倾月抬了,看她了。
陈倾月却只是拿着手机发了个消息,便就不看她了。
“在您突然失踪的那几年,我被陈浊远扔进训练营,没有她,我早就死了。陈蓝浅欠她一条命,我也欠她一条命,您叫我怎么去夺她的所爱?”
依旧是每天一次的营养糊,她依旧不被允许喝水,这一次,陈蓝浅甚至不被允许在屋子内自由行动。
林禧站起来走了,阿许也跟着离开了。
禁闭室内瞬间安静,陈蓝浅瞪着一双圆眼看向陈倾月,眼里无知觉地蓄起了一些泪,看上去无辜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