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她像电一样松开了他的手腕,“要…要一起出门散散步吗?”
“嗯,也好。”
基尼奇的心脏得很快,他想,一定是因为即将要得知母亲下落而感到激动吧。
沿着盘山的栈走了有一段距离,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过话。
如果是好的结局,她应该就不会这么难以启齿了吧?基尼奇想。
他也不想麻烦她的,但他信任的人中,只有她能自由离开纳塔,只有她才能带给自己真相。
十年了,基尼奇迫切地想知答案,想知那个故事的真正结局。
上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失去了父亲,得到了自由。
这一次,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你…想要去找她吗?”
酝酿了许久,旅行者终于开口。
“…她过得好吗?”基尼奇问,“有新的家人照顾她吗?”
“大概…不是太好,她也没有新的家人,”旅行者没有将手稿的事情说出来,“她生病了,可能会有攻击。”
“嗯,我现在就去请首领向大灵征求认可。”
听到母亲生病了,基尼奇一刻都等不下去。
“不用出国,”旅行者再次紧紧拉住了基尼奇的手腕,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松开,“她…一直在悬木人。”
“关于那个地,你有什么绪吗?”
旅行者想了想,又补充:“最好是个能随时观察到你家的位置。”
“小时候,母亲经常带着我玩捉迷藏,”基尼奇熟稔地劈砍掉阻碍两人前行的荆棘和树藤,“这或许是在那种境况下,她唯一能教会我自保的方式。”
每次那个人发疯,母亲都用自己单薄的护在他前面。
「要不是我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养家,你们母子俩早饿死了!」
意识到自己早已因暴力行为而被家人所憎恶的事实后,那个男人往往会退化成蛮不讲理的幼童,暴地宣着自己的不满。
「基尼奇,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想杀了我吗?你看看,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如果反抗,他们会得到更加残的殴打;如果不反抗,则会在一顿普通的挨打过后,得到那个男人几句虚情假意的忏悔,度过一个相对安生的夜晚。
基尼奇以为母亲要么早已逃离,要么已经死于那个暴徒的暴行之下,他从未想过,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就在不远看着自己。
母亲…会为现在的他而感到骄傲吗?如果她感到自豪,那为什么不肯回来见他?
——只要找到母亲的藏,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那…我们也来玩一次捉迷藏?”
旅行者提议:“你来扮演你的母亲,从她的角度来思考怎么藏。”
“我的…母亲?”基尼奇喃喃。
如果是母亲的话,她会藏在哪里呢?
是啊,她总是那样,藏起来,然后暗中观察着自己找不到她时的反应。
“是啊,万一呢?说不定哪次就找到了她的藏,”旅行者背对着基尼奇,“快去躲起来吧,我数六十个数,一、二、三……”
“那…你小心脚下,夜里太黑容易看不清路。”基尼奇不放心地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