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人偶,但五感却异常锐。
将五郎安顿在空置的院落后,荧来到了厨房。
五郎拼命地想屏住呼,但她上那熟悉的气息还是一个劲地往他的脑子里钻。
散兵围着围裙,背对着她,手脚麻利地煮着一锅味增汤。
她上…有类似以前愚人众兵士营里的味,烟草,男人的汗味…怎么还有狗?
“不用找大夫……”五郎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又飞快地放开。
接着,他取出长柄勺子,从瓦罐里舀了勺味噌,用筷子搅拌着在汤中化开。
最后,撒上一把青翠的葱花,这就算是完成了。
唉?她今天应该没怎么出汗啊,难是在军营里沾上的?荧低嗅了嗅自己上,没闻到什么味。
荧睁开眼,看到了五郎那双绿松石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眼尾也比平时更红了些。
糟糕…气味……好…就是因为你,我才……
“…是的,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是作为战友,而是…爱慕。”他下定决心,终于向她坦白了藏匿已久的心绪,“要防备我,因为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为什么,明明这是在她家,他却才像是主。
“今天吃什么?”荧刻意忽视掉了他的阴阳怪气,避免与他吵起来,“有肉吗?”
荧走后,独自坐在桌前的散兵倏地站起,将剩下的饭菜全倾倒在了厨余垃圾桶里。
“…不是说喜欢
“…我?”
“是的,”他隐忍地咬紧牙关,咽了咽口水,“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
“这样啊,”荧在床边坐下,尽量不去回想自己刚才窥见的那一幕,“你好点了吗?…怎么好像更严重了,还是再找大夫来看吧,我认识一位璃月的……”
“…随你喜欢。”
“还楞着甚,洗手准备吃饭了。”见荧还呆立在原地,散兵睨了她一眼后,端着好的饭食放到了桌上。
“我成年很久了…不知是晚熟还是怎么,一直都不曾有过这种经验,直到……”五郎眼中闪过如野兽般的幽光,让她不禁觉得有些陌生害怕起来,“直到你的出现。”
散兵当初一脸嫌弃地这样说,从此她家里便多了个田螺姑娘般的神奇存在,嗯…说话不太好听的田螺姑娘。
“我…喜欢你,不止是作为朋友的喜欢,”看着五郎逐渐迫近的脸,荧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去年都过来了,但上次试胆大会…看到你和万叶一起走了…我就开始妒忌,想把你变成只属于我的…脑子里总是想着你的事,情况就逐渐失控…明明万叶和你都是我的挚友,我却…无法停止这些可怕的念。”
“我可以端去和朋友一起吃吗?”她小心翼翼地与他商量,“他现在不太舒服,不方便出房间。”
他先是用刀将掌心上的豆腐整齐地切成了小小的方块,再把豆腐块轻轻地入用鲣鱼吊好的裙带菜高汤中。
什么病因,只要还留五郎在海祇岛,他就不能静下心好好休息。
被少年抑制到沙哑的声线,轻轻不断地念着。
“呜嗯…!”耳朵被她胡乱地挼着,他忍不住叫了出来,迅速坐起远离了她的魔爪,“…不能摸耳朵,会、会很感的!”
明明是很日常随可见的事情,在他手下却像是在完成什么艺术品。
“…你又捡狗回来了?”
他一边嫌弃她家布置得乱七八糟,一边就自然而然地上手开始收拾,仿佛是惯了这些事务。
尘歌壶。
自从他一来,就主动包揽了家中所有家务,甚至连一日三餐也全包了,她不得不向生活低。
“记得不要放洋葱,”她记得五郎好像不能吃这个,“也不要加辣椒。”
“…八重堂的稿子?我早就交给编辑了啊,那个女人又在谋划些什么鬼主意?”
难又有人在海祇岛上研发料?
散兵似是察觉出一丝不对来,他鼻尖轻轻动了动,毫不客气地说:“…你上好臭。”
原本打算先避开这尴尬的场面过会再来,却意外地从息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五郎的动作在即将碰到她鼻尖时停了下来,他深一口气,恢复了些理智,继续说:“…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很危险,还是不要接近我比较好,我本不该来的,但我…控制不住想靠近你。”
荧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担忧:“怎么连手心都这么啊,不能再由着你任了,我这就去璃月…呜啊!”
“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荧不容拒绝地同他商量,“一,你跟我回家好好休养,二,我当着军士们的面扛你回家好好休养。”
“…对不起,我隐瞒了实情,”五郎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呼急促起来,“不是生病,是…犬类春季发情期的生理反应。”
现在的他无法抗拒来自她的任何请求,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去靠近她。
朋友朋友,全提瓦特哪个不是她朋友了,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哪天她把执行官全员带进来他都不会再有半点惊讶了。
“…还有个鲜鱼炖萝卜和黄油鸡。”他不情不愿地回答,“有你吃就不错了,还挑。”
“但五郎又不是坏人,”荧无法克制地将手伸向了他茸茸的耳朵,放肆地了起来,“…我想这么很久了,手感果然很好啊。”
「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一向忙碌惯了,一时闲不下来罢了。」
“喜欢?”
他这副拼命忍耐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的样子,倒像是她欺负了他。
“…发情期?”
床上的五郎情况好像更严重了,他面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红,周都散发着一热气。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回来了。”荧发觉自己竟一声不吭地在门口观看完了全程,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句。
散兵声音不冷不淡的,这才屈尊转过了看向她。
“…真可爱。”她不由自主地喃喃。
她一下反应过来里面的人正在什么。
荧莫名有点心虚,忙解释:“不是狗,是我的一位朋友,他来小住几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郎压到了床上。
来到五郎房门口,荧刚想敲门,却隐隐听到了低低的重息声。
“可、可爱…?”五郎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你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啊!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境啊?被喜欢你的男人这样推倒在床上,应该警惕才是啊!”
“你是指望我回一句,「欢迎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