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看了。”

        “文臻？怎么了？”苏络语的语气染上了疲惫，面对文臻时却依旧温柔；“对不起啊，我妈妈她打扰到你……”

        “苏苏……就是那个……”文臻紧张地扣着手机壳；“你是不是有个小号……被扒出来了……”

        【我真的羡慕她。】

        文臻死死盯着这条，盯到眼睛因为干涩而灼出泪水。

        打去的电话没有一个接通，文臻似乎较上劲，转而给董桐打去。

        再之后，就是过生日时，不欢而散的那天。

        又过了几分钟，她长叹一声，还是咬着牙摁了回车。

        另一的董桐愣了下，把电话给苏络语递去。

        “是，你看了？”

        时间再近些，五年前；【妈妈变了，弟弟也变了，我相信过往的保护都是真的，也相信他们才是一家人。】

        这种煎熬着窥探别人过往的时刻，实在让人呼急促。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文臻直接用关键词搜索。

        她盯着有些年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听起来，苏络语并不知自己小号曝光的事情。

        “对不起啊……苏苏……”

        文臻的小指抵在回车键上许久，纠结着不知该不该按下。

        怪不得那么别扭。

        【是我没发现，我好像比自己以为的更早爱上她，害她那么难过。】这是最新的一条，是苏络语表白那天晚上。

        图是个串着金属平安扣的红色手绳，正是文臻当时送去的礼物。

        “苏苏……”文臻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

        最底下的一条，正是文臻去面试的那天。

        似乎这条之后，苏络语的状态愈发不好，接连着的都是些看上去恍惚的言论。

        她实在看不下去，连续点击着向前翻页，直到翻到首页这才停下。

        就连打字的指尖都在颤抖。

        又是阵沉默。

        【她喜欢我演的侠女，快意江湖的侠女。可我不是，我是个胆小懦弱的人，我只会逃避，而她也会意识到这些的。对不起啊，我想我们不成朋友了。】

        再后来的事情，文臻也是其中的参与者。

        最初知苏络语想利用自己摆脱冯雪梅的时候，文臻有过许多怀疑，怀疑自己本没走近她心里一点；现在看到这些，也算是给过去的自己求个答复。

        【见到她了，声波攻击果然吓人，她从脸一直红到脖子，不知是不是喊的（无奈.jpg）】

        【如果她像别人一样，想从我上图些别的，少些真诚就好了……现在的我不想放手。】

        【她私信说她高中毕业了，她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她舍不得现在的朋友；这种鲜活的校园生活，我知自己是演不出来的。】

        “喂？！我……苏络语呢？”

        原来苏络语只是憋着不说啊……

        良久，苏络语这才涩哑地开口；“是我的过往，谢谢你能接受这样的我，也谢谢你打电话来关心我。文臻……谢谢。”

        “唔……”听到熟悉的声音，文臻全都因激动而发抖；“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文臻莫名发笑，憋着眼泪一遍遍给苏络语打去电话。

        文臻木楞地盯着电脑屏幕，飞快扇动的眼睫将她内心的汹涌暴。

        苏络语一直在手腕上的那条，不会就是……

        穷学生省吃俭用买的个DIY套装，编得歪歪扭扭，当时的文臻本没想过苏络语真的会到手上。

        【终于又见面了，她依旧有些怂，但很可爱。】

        指尖又点到主页，她一眼就看到八年前的某条。

        文臻仔细回忆了下当年接机时的情形，似乎当时的苏络语，与‘激动’这两个字是毫无关系的。

        平安扣被磨掉色，又因为太过老旧而被摘下；编制的绳子散开过，断裂过，又被苏络语添上几新的，模仿着收到时的样式，变成现在这副新旧交织的模样。

        苏络语之前的那么多年，比文臻想象中的，比她自己所讲述的，更加艰辛。

        突然的安静让文臻实在心慌，要不是听到还算规律的呼声，她会以为自己的通话已经被苏络语挂断。

        原来苏络语当时想的是这些吗？

        【有时候我觉得只要自己死掉就好了，可是我不能，我是保证妈妈和众多亲戚生活的基石。还有她，她说她争取到直博的名额，她说要充满底气地站到我的面前。与她相同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是一个象征，我甚至无法掌握自己的。】

        电话那的苏络语淡淡笑了笑，倚在窗前的栏杆上；“好啊，正好我刚上完语言课，累啊――”

一天；【话很多的小女孩说要去接机，真好，原来我也能被人接机。不知能不能一眼认出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