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慕澜抽离思绪,再度压了压内不断翻的真气。祁渊毕竟种蛊时日不久,他这蛊本无压制毒素之用,慕澜过度驱动祁渊内的蛊虫,必会遭到一定的反噬。
钟离紫的微笑在转看见门口的那抹影时僵住。
她顺手倒了杯茶,推向对面,笑得颇有些漫不经心:“喏,寺卿大人先喝杯茶,压压惊。”
“啧,”慕澜清醒过来,难免怜异地盯着他,啧啧叹息,“夫君这水可真是……”
粘腻。不似他鬓边飞快消逝的泪珠,再的热意也蒸不尽这源源不断的淫。
擅自给这事定了个,她将方长的郁气一扫而空,抱着怀里被折磨得不轻的人快步进了卧房。
慕澜挑了挑眉,说了句让对方就坐的客气话,也一并坐了下来。
慕澜眉梢一挑,很是直白地:“不用猜更不用怀疑,我可以肯定地说――第一批姜国细,第二批苏彦走狗。”
“殿下……”钟离紫脑瓜子开始转动,“我来主要是想问,殿下对今日行刺的主谋是否有所猜疑?”
“夫君感觉如何了?”
慕澜又了口药递到他嘴边:“不急,我先喂你喝完这碗药。”
这点反噬于慕澜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同恹香发作搅和在一起,叫她内气息颇为躁动。夹杂着情的燥戾冲上心,慕澜运功吐纳一息,将所有情绪抽离,不再分心给旁边火焚的人,闭眼静心调息起来。
“殿下……”
祁渊受她提醒,上黏腻的感觉顿时变得明显极了,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微笑回:“好,我等殿下回来。”
祁渊倒也不是怕这点痛,他比较怕她那个蛊。
他那口儿可是还堵住玉势啊!
钟离紫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她听见了什么?!那啥,一般这种不都叫死士之类的吗,这位殿下对那谁谁是得多嫌弃啊!!
她就知来这儿是对的,又能吃好吃的又能偷得半日闲不用干活儿,嘿嘿。
寺卿大人还真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压惊茶,这才勉强将梗在咙口那句“你怎么真就过来了?!”给吞回了肚子里。
虽然可能只是他的苦肉计,但慕澜还是打算悠着点来,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他爱演戏她奉陪就是,这点程度,多就是些“增进夫妻感情”的小手段。
她忍住没眼睛,却没忍住闭了闭眼,一睁开人都到了眼前,吓得她差点一屁坐回了凳子上。
“我去打发理寺的人,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慕澜起,走前不忘提醒他,“你这箭伤不宜沾水,等我回来再为夫君净拭,切勿私自下水沐浴,以免牵动了伤。”
下人及时送上纱布伤药与打好的清水,慕澜娴熟地为他清洗、包扎伤口,只是动作略有些未曾服侍过人的……暴。
早就候在外面的下人上前,在慕澜耳边轻声传了几句话,方才恭谨地端着东西退下了。
喂他吃下后,她才撤了蛊,只是依旧不断给他输着真气,一面化药,一面防止他这忽热忽冷的,受不住。
他额上隐有些细汗,瞥了眼包扎完好的伤口,朝她出个略带感激的虚弱笑容:“劳烦殿下,好多了……”
慕澜搁下手里的药碗,发出轻轻一声闷响。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去喽。
慕澜难得耐心地等人咳完,才状似礼貌地问:“寺卿大人
“无事。”慕澜不甚介意地开口,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刚刚给他包扎好的伤口,略感满意。
什、什么情况?
不过半刻钟,车稳稳停下。慕澜抱着一汗的祁渊出来,立刻便有下人上前,递上一早备好的解毒。
实在是这人脉象太虚,他现下中着毒,又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搞成了个窟窿,一不小心说不定真死了。
祁渊乖乖张嘴喝药,不再多言。两人一喂一咽,汤药很快便见了底。
噗――
车内偶尔响起几声微弱,也被车辙声淹没,消散于空气之中。
……
他张嘴咽下一口苦药,瞥了眼门外,靠着背枕虚弱:“若殿下还有事,不如先……”
她端起放凉了会儿的汤药,舀了一勺了送到他面前,“张嘴。”
钟离紫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把桌上最后一盒糕点碎屑撮进嘴里,微笑止住下人更换果盘的动作。
也不潦草,就是很痛。
王府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