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的幼鸟从悬崖峭上的巢跌落,勉强扇着稚的翅膀没有直接摔死在地上已经是万幸,又如何忍心强求她按照地上的规则生活。
甚尔撑着下巴,看着吃着郁香芋口味冰淇淋的艾尼亚开心地左右晃起了子,全然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墨黑的眼睛里恢复动着快乐的光,脸上也重新浮现出蜜糖似的笑容。
“甚尔哥哥,给你尝尝。”
小姑娘见甚尔自己没有点冰淇淋,而是端着苦得要命的黑咖啡啜饮着,便想着把自己的甜蜜分享给他,挖了满满一勺淡紫色的雪糕送到甚尔嘴边,示意少年张开嘴。
长大后还没有被人这样喂食过,甚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了满满一嘴冰凉的雪糕。
“唔――!”
冷得他牙齿发酸,面扭曲,稽的姿态逗得对面的女孩笑得前仰后合,总算恢复了一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算了,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命,哪里比得上艾尼亚的快乐重要。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失去了后盾也就意味着如果闯了祸没有人能够帮着收拾烂摊子,更何况自己已经和直哉那个臭小子撕破脸了,禅院家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追踪自己和艾尼亚,还是要先低调一阵子……
“艾尼亚喜欢杀人吗?”
“不喜欢哟~”
手牵着手,两个人穿行在东京的街上,慢慢溜达着回家。甚尔在试图试探出艾尼亚对于夺取人类生命的看法,却惊讶的发现女孩其实并不嗜杀。
“那为什么刚刚会想要动手呢?”
“因为他太吵了啦,听到他那难听的声音就烦得很,只想快点让他闭嘴而已。”小女孩低下,摆弄起腰上装饰的蝴蝶结,“爸爸说过的,不能白工,如果要杀人得是有人付了钱才可以。”
“而且,手上沾了血的话会有味,很难洗掉的,只有妈妈喜欢每次搞得血呼呼的,艾尼亚喜欢干干净净~”
扬起漂亮的小脸,冲甚尔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副快夸我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被路人听到会惊起多么大的反应。甚尔欣地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还好还好,哪怕是只野兽,也是已经学会在脖子上带上项圈的家养猛兽,至少说得通理。
“那以后如果艾尼亚生气了,可不可以先不理他们,回来告诉甚尔哥哥,我去帮你教训他们?”
艾尼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试探:“我是不是给甚尔哥哥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