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站着的男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甚尔紧抿住薄没有说话，孔时雨见甚尔没有阻拦的意思，便试探着问小女孩。

        甚尔紧紧抿着的嘴终于放开，看着歪着等待自己回话的艾尼亚微微叹了口气。难得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只能鼓励，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她一直有自己的想法，每当你觉得她天真懵懂的时候，就会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告诉你她的小脑瓜子里其实一直在转着。”

        “时雨叔叔，等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艾尼亚见两人聊完了，突然叫住准备离开的男人，“有没有什么工作是艾尼亚可以的呢？”

        收债？

        自知失礼被抓，脸上有些热辣辣的，孔时雨点点便准备起离去。

        但若真的放出去，让她去一点自己想的事情……

地开始逐客，“把目标信息和订金发给我，我会在两天内搞定，然后把尾款结清。”

        “那我明天再来，甚尔你要不放心的话就陪着一起去一下，要放心的话，我一个人带着艾尼亚去也行。”

        尼古丁到肺里带来的快意伴随着苦涩，因为艾尼亚的突发奇想而产生的焦虑在烟雾的作用下渐渐麻痹，化作一朵朵白烟排出疲惫的。

        “怎么突然想要工作了呢？乖乖在家呆着，等过两天时雨叔叔把份信息给你们准备好，艾尼亚去上学不好吗？”

        自己既然了哥哥的位置，又比艾尼亚年长了足足有十岁，那就应当要保证她能掌握足够的独自生活的技巧，才不枉费这一声声「

        还是放不下心，可不放心又有什么用，自己还能守着她一辈子不成？总要学会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肮脏的污秽，学着如何不弄脏自己手地把事情漂亮地完成。

        “既然这样，那叔叔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危险不那么高的工作。这样吧，这一带归粟楠会[      出自《无骑士异闻录》]，他们经常会有一些收债的活，我可以把你推荐过去，艾尼亚不如先去试试？”

        孔时雨接过甚尔派的烟，凑在递过来的火机上点燃，笑着调侃了即将成年的少年一句。型已经十分健壮，走在路上都会被胆怯的路人远远躲开的少年倚靠在墙上，顾不得蹭上白灰后会被艾尼亚嫌弃，两眼放空地看着街川不息的人群。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就又捧起了画本继续翻看着，好像刚刚突然喊住孔时雨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插曲罢了。

        “那就劳烦你费心了，我明天去踩点，艾尼亚自己跟着叔叔去好不好？”

        艾尼亚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工作，家里的长辈们只带着她干过收人的活计，想来收债不会比收人更难？略微思考了一下，艾尼亚就点点答应了下来。

        小嘴嘟嘟囔囔地，还是带着那奇特韵律的口音，孔时雨愣了半拍才听明白艾尼亚说了些什么，尴尬地笑了笑。

        “小丫打了你个措手不及啊。”

        “我们家都是在家上学的，学校里教的那些东西本没有用，还不如多实践实践，积累经验，省得回家以后还要被妈妈念叨什么都没长进。”

        把孔时雨送到楼下，甚尔点了支烟，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并伴随着长长的吐气。

        究竟应该拿她怎么办呢？

        甚尔又猛了一口烟，火星变得明亮了一瞬，然后又慢慢黯淡下去。

        小女孩恹恹地坐直，把看了一半的画册放在一旁后，看着孔时雨思考了一会。

        若是放到学校里那一群小鸡崽儿一样闹哄哄的人堆里去，估计早上送过去，中午就会上午间新闻。可若是每天关在家里，东京的公寓面积就只有这么点大，整日闷在屋子里都要闷出病来了，每天都蔫得像霜打的茄子，自己看着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