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甚尔冲进来想要救场的时候,式神已经一边发出超出普通人耳朵能够接受频率的呱鸣,一边张大嘴巴着涎朝艾尼亚俯冲过去了。
已经顾不上动静的大小,蟾蜍庞大的已经击垮了好几间房屋,想来之前送上门来的刺客都没能劳累这两只式神下屋,在不明不白间就已经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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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顺利了,顺利到艾尼亚觉得有诈。
来不及问甚尔上的丑玩意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嘴里还有个储物空间,跃到空中接住长刀,答答黏糊糊的刀握在手里差点脱。成人使用的尺寸对艾尼亚而言挥动起来有些不便,但一级咒总算可以对这只潦草的怪物造成实质的伤害。
“用这个!”
这是什么?
这不是重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如果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起弄死就好了。艾尼亚不过是往这个拥有鸢色眼瞳的孩子多看了一眼,这个孩子就锐地察觉到了黑暗中多出来的目光,没有聚焦的视线准确地往艾尼亚的方向投过去。
只有一把普通人打造的兵刃,即使艾尼亚到半空中,踩在廊上接力,想要扎穿蟾蜍的眼睛,也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打刀划破的伤口在刀刃出的瞬间就像沙一样愈合,不是咒的武本无法对咒力形成的式神造成任何伤害。
蟾蜍式神卷起来的带着千钧之力弹而出,想要在艾尼亚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穿她的后背,在千钧一发的濒死之际,艾尼亚第一次看到了这几只咒力形成的丑陋东西。怪诞畸形毫不走心的长相丑得艾尼亚恨不得闭上眼睛,但还是不得不着刀相向。柔又坚的击打在艾尼亚瞬时抽出的打刀上,力大得女孩不得不往后倒退了几步。
解决完一只,艾尼亚才定了定神,发现津岛武雄的卧室里被人用符咒贴了一圈,加固的同时还隔音隔震,里面的人睡得鼾声如雷,外面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不好,有埋伏!
有这么不怕死的政治家吗?艾尼亚一边纵向剩下的那只式神跃去,纤细的在空中扭转出匪夷所思的弧度,躲过蟾蜍出的毒,用尽全力将它弹出来的死死钉在地上。
不应该啊,这么简单就摸进来了,怎么会等了一个月都还没有人成功呢?艾尼亚一路顺畅无阻地潜行到了津岛武雄的卧室外,听到房间里中年男人特有的沉重呼声,间或伴随着一二鼾声,女孩心中一阵犯嘀咕。
“快!”
浑浊但又灵动得瘆人的眼睛在银光挥舞之下被破开化成一滩脓水,伴随着一声无法被听到的惨叫,蟾蜍臃的激烈扭动着想要甩掉这种痛苦。甚尔一起加入战斗后局势就更加明朗了,比艾尼亚更加强壮的拥有更多的力量,特级咒在他的手里直接将离得近的蟾蜍劈成两半,然后化作黑色的粉末消失在空气中,徒留下恶心粘稠的咒力残秽。
“这是什么?”
第一次遇到完全超出常理范围的事情,艾尼亚难得慌了神,只能在两只式神的攻击下抱鼠窜,躲得狼狈不堪。晚了一步赶到的甚尔见艾尼亚还全胳膊全的活着送了一口气,从上缠绕的咒灵丑宝嘴里抽出一把长刀,抛给艾尼亚。
糟糕!
即使知他没有发现自己,艾尼亚也忍不住心一紧,为了不再横生枝节,女孩儿抓紧时间潜入了津岛武雄所在的屋宅。
因为艾尼亚在使用【绝】掩盖形的时候就无法同时使用【圆】来放大感知,所以守在外面等待接应的甚尔反而比艾尼亚先一步感觉到不对劲。这里的气氛,在平静的表面下掺杂着令人不舒服的窥探感,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直注视着自己一样。
艾尼亚惊魂未定地追问,不是说这一出有多么惊险可怕,而是从未见过的恶心生物脏了小姑娘的眼睛,让她从内而外的生理不适,胃酸一阵阵翻涌,差点就要干呕出来。
一直只知咒力存在却从未亲眼见过咒力生物的艾尼亚,感觉一夜之间颠覆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比见过最恶心的魔兽还要潦草的怪物,用与庞大的躯毫不匹的轻巧不断弹着拉近与女孩的距离,想要用堪比刀剑的将女孩串成烤串吞下肚去。
男人,毕竟在作为政治人物如果帷薄不修的话会带来很负面的影响。但这个手腕留有青紫的男孩并不是津岛武雄的次子,看起来又不是下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看怎么奇怪。
在艾尼亚看不到的咒力视角里,两个长相诡异丑陋如张了八只眼睛的蟾蜍式神据守在屋,在她踏入津岛武雄院落的那一刻,就已经用数不清的硕大浑浊的黄色眼瞳死死盯住了这个敢擅闯的小女孩。
合默契,甚尔应声而上,眨眼之间就将式神的斩下。很快除了毒腐蚀木地板留下的焦黑痕迹和肉眼看不见的咒力残秽外,垮塌的房屋里只剩下艾尼亚和甚尔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