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石中英看他只是望着自己,似有惺惺相惜,缓缓移开目光,淡然一笑,抬手:“卢兄请坐。”石中英和他一起在椅上坐下,还没开口。
小圆桌上,还摆着四碟小菜,和吃剩的馒,敢情他刚吃过早餐。石中英和他目光一对,只觉此人,目若秋水,明澈照人,脸上也神采飞扬,显然明知他经过易容,但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来?心中不禁暗暗嗟叹:“他不是贼党,该有多好?”
假石中英:“不行,站着看棋的人,没有J个不说话的,你快出去。”
石中英心中惊然一惊,笑:“兄弟对下棋一,会而不,只怕不是石兄的对手。”
石中英心中既已启疑,小童揭开盒盖之际,他自然更加注意,目光一瞥,就已看到食盒中,除了碗碟,好像还有三付竹筷。难他房中藏着三个人?里面那间卧室,地方不太大,除了一张床铺,一帐小巧的书案,再也没有旁的东西,如何容得下三个人?
假石中英朗笑:“卢兄又客气了,咱们只是在船上消磨时光,聊逍岑寂,兄弟也并不高明。”话说之时,小童琴儿沏了一壶上好香茗上来,替两人倒了一盏,放到小桌之上,就站在两人后面观棋。
假石中英叱:“你胡说些什么?”琴儿吐吐,果然不敢作声。
琴儿哪起小嘴,无可奈何的:“好,小的出去就出去。”懒洋洋的走了出去。
只见里间门帘启,一名小童手提食盒,走了出来。石中英暗暗觉得奇怪,忖:“里面一间,明明是他卧室,他刚吃过早餐,而且早餐是在小圆桌上吃的,这小童怎会提了食盒,从他房中出来?
石中英一脚跨进舱门,抱抱拳:“石兄早。”
沈升吉一脸堆笑,说:“卢老弟下来了,你和公子一定谈得很投机了。”
石中英自然是求之不得,正愁找不到机会探听情况,闻言:“恭敬不如从命。”
假石中英轻轻皱了眉,说:“琴儿,快把桌上收拾一下,我要和卢兄下棋呢。”
石中英心中暗暗一动,忖:“看情形,这小书童似是和他十分熟络,不但也是贼人一党,而且还一定是他的心腹,自己如果从书童上着手,他年纪较小、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口风来。”
琴儿坐在舱门前面,忽然探进来,嗤的笑:“卢少侠心里大概是在想他的意中人。”
假石中英胜而不骄,闻言笑:“卢兄,你我一见投缘,邀卢兄秉烛夜谈,不知卢兄意下如何?”
小童答应一声,急忙揭开盒盖,把碗筷一把收入食盒之中,盖好盒盖,笑:“后梢正在烧着开水,大概开了,小的替公子沏茶去。”说完,转朝外行去。
石中英起告辞:“已经快吃饭了,兄弟要下去了。”
石中英:“兄弟那有什么心事?只是棋下得蹩脚罢了。”
假石中英挥挥手:“这里不用你伺候,快下去吧。”
琴儿笑着:“公子和卢少侠下你们的棋,小的看小的,只要不作声就是了。”
三局下来,石中英两败一和。棋高一着,缚手缚脚,假石中英在棋艺上,似乎不止高他一着。石中英取起茶盏,喝了一口,笑:“石兄果然高明,兄弟败得心服口服了。”
假石中英已经取出一副象棋,在小圆桌上摊开棋盘,笑:“来,卢兄,咱们下棋。”
他心中想着心事、下棋自然只是虚应故事,下棋一,如同用兵,调兵逍将,必须静下来,知已知彼,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心里有事,那就是草草应战,既不能拒敌于疆土之外,等到敌骑深入,又不能布成坚强阵势,聚残于既入之后,自然非败不可。
假石中英早已站起来,迎着笑:“卢兄来的正好,兄弟早就起来了,唉,这趟水程,兄弟是次坐船,真是闷得发慌。”
假石中英:“卢兄在这里吃,不是一样么?我叫琴儿去多拿一份上来就是了。”
的声音笑:“卢兄怎么不请进来?”那是假石中英的笑声。
石中英:“不用麻烦,兄弟还是下去吃的好。”别过假石中英,匆匆走下楼梯,水手们正在中舱摆着碗筷。石中英推开舱问,蓝纯青不在舱中,这就返走出,跨出中舱,果见蓝纯青和穿云镖沈长吉,站在船,正在谈话,石中英举步走了过去。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假石中英目光凝往,淡淡一笑:“我看卢兄好像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