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英心暗暗一楞，点：“在下正是石某，老婆婆怎么称呼？”

        这下常慧已然发觉三师姐是被人点住了，口中不禁轻咦了一声，失色：“有人潜入咱们这里来了。”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石中英“传音入密”的声音说：“是在下点了她的。”

        常慧暗暗吃了一惊，伸手在她肩推了一下，说：“三师姐，你怎么了？”

        只是整座楼字，不见半点灯火，也听不到一丝人声。常慧早已紧张得连心都快要出来，只是循着长廊，尽量利用暗影，隐蔽着形，掩掩藏藏的朝外行去。

        石中英不敢和她目光接，抱了抱拳：“姑娘这番盛情，在下永远不会忘记，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两人穿出一腰门，是一条狭窄的雨，不需穿行殿字，一直向前进侧门。

        时间匆促而短暂，常慧轻轻推开他的子，她脸上还红得像抹了一层胭脂，亮晶晶的眼中，起了一阵雾水，低声：“你多珍重。”疾快的回，低着往里奔去。

        常慧掠了一下鬓发，斜睨了他一眼，低声：“我是要你报答才救你的吗？”

        常慧一眼就认出她是自己三师姐高素贞，这时再待后退，已来不及，只好着迎了过去，轻声叫：“三师姐，你差点吓了我一。”那知三师姐高素贞原式不动，站在那里，一声不作。

        突听有人沉喝一声：“小子，你给我站住。”

        一人影，宛如灰鹤一般，从树梢飞扑而下，疾风飒然，一下落到自己前，挡住了去路。石中英目光一瞥，便已看清来人是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妪，手中执着一支鸩杖，双目神光奕奕，正在打量着自己。这白发老呕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十开外，但除了一银须，脸上皱纹不多，肤色白净，人也极为瘦小。这老妪纵无龙钟老态，也总是老太婆，但她上偏偏穿着颜色鲜艳的彩色衣裙，看去就使人特别显眼。

        石中英已然看到她粉脸上挂下两行泪永，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回看去，数丈外巍峨的门楼上，有一方蓝底金字的横匾，写着“九天玄女”五个大字，他不再逗留，举步循着青石路朝山下行去。青石板路只不过一箭来远，就已到了山脚，他举目略一辨认方向，正想展开法，朝西奔去。

        就在她奔近走廊转角之，瞥见一个青衣劲装少拿，手待长剑，站在那里。

        高素贞依然不言不动。

        石中英伸过手去，把她纤手拉了过来，口中低低的：“当然不是……”两人本来就站得很近，他这轻轻一拉，她一个绵绵的躯，随着缓缓偎入他怀中，一面在他耳边幽幽的：“我听封师姐说起过你，就像春蚕自缚，一直有着你的影子，听说你被擒来，我心里一直很着急……”

        彩衣老妪微晒：“你不认识老，难老这衣裙，也没听你师长说过么？”

        彩衣老妪冷冷的：“你叫石中英？”

        石中英拱拱手：“老婆婆有何见教？”

苍穹问一片黝黑。石中英举目一扫，已可隐约看到搂子上飞格画脊，极似一座庙字。

        常慧听得大为吃惊，回看去，石中英还在自己后一丈以外，黑暗之中，只见他脸微笑，一双发亮的眼睛，正好朝自己看来。这下直把常慧看的暗暗惊凛，忖：“他和三师姐距离足有一丈来远，如何把三师姐制住的？这么看来，他武功竟然不在师父之下。”心中想着，不觉多看了石中英一眼，才转往外行去。

        听她口气，她这衣裙，似乎与众不同；但石中英一点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异之？当下不觉的朝她上

        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他，好像有万缕柔情，说还休。

        这一路，就不曾遇上阻碍，顺利的走出侧门。夜雾之下，眼前山岭起伏，一条石板铺成的路，通向山下。常慧奔出侧门，脚下一停，低低的：“从这里出去，有一条山径，你只要循着山径向西，就可找到龙颈了，我……我不送你啦……”

        石中英耳边听她娓娓细语，鼻中隐隐闻到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情不自禁的双手环着她躯，低下去，一下吻住她两片樱。常慧不防他会如此情不自禁，她也感到自己和他只有这一刻相聚，是最宝贵的，因此任凭他抱得紧紧的，没有一点挣动，也任由他和游移，分不清是窒息还是兴奋，是甜蜜还是忧伤，反正把心交给他了。只此一刻，值得她永远的怀念和永恒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