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尼满雾水,端详手中纸,疑似路线图。着急心切,他跟随指引寻找妹妹。枫丹万条河纵横,灰河区内亦有寥寥水,死气沉沉地栖息于此。指引的尽是一个断裂口,仅有下方水勉强可以藏人。
铁板传来敲击,之后便是拨动水面的哗啦碎响。林尼立刻扶住铁板断裂边缘,跪在上面探下望。猫耳从水面浮出,紧接着熟悉的面容出现,琳妮特背着双耳,嘴角结了血痂,犹豫地望着朝她伸出的手。
“不骂你,抓住我的手,上来!”
【哥哥,有点事,去揍人。】
手心,林尼握紧她的手掌,使劲把妹妹带了上来。琳妮特抖了他一水,衣裙贴着,她弯拧着衣角,眼珠子左瞥右望,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林尼干笑一声,拧了拧琳妮特的脸颊肉。怪不得等他醒来,琳妮特破天荒地乖乖窝在他怀里。
琳妮特这时候装起了哑巴,闭口不言,当然,吃晶螺糕的时候除外。
死水沉寂。
“咚......咚咚咚......”
“站好!”
房门一拧即开,林尼一怔,推门而入。被褥整齐,琳妮特不在房内,木桌上,茶杯压着一张纸条。林尼把晶螺糕往桌面一搁,抽出纸条细看:
老婆婆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白纸,拿笔画着什么。片刻后,白纸到了林尼手上,同时,他被推出门外,“砰——”地门关。
昨晚老婆婆收摊,雕木一下午,双眼酸涩,他便靠着墙,抱睡着了。
来回踱步,林尼从腔深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安抚自己保持冷静。白纸揣进兜里,避寒的外衣与鞋袜脱下,他活动好骨,预备下水。
琳妮特不服气,低声辩解:“他们先挑衅我!”她轻轻揪住林尼的衣角,“说我亲你不知羞耻,他们还拽我的尾巴。”
???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漉漉缩成一团的琳妮特实在可怜,林尼放缓语气,“算了,欺负你的人长什么样?”
原来是干了坏事。
林尼在门槛停下脚步,神情警惕。
“刚开始一个。打不过我,叫了人。”哥哥的气息让琳妮特整个人不由得放松,挨打的地方有些疼。她接着说:“脚步声一多,我就躲进水里。”
林尼冲出租房,撞得铁门发出好大的动静。
琳妮特嗫嚅着,向哥哥解释:“昨天,你打盹,我就亲了一下......”
林尼与妹妹对上视线。
出炉的晶螺糕,眉飞色舞,空出一只手掏钥匙开房门。
林尼快气炸了,却要克制自己的脾气以免眼前的妹妹意识到大祸临游走。
琳妮特不情不愿直起,双手后背,扁着嘴巴瞟哥哥一眼。林尼给她披上厚大衣,猫尾被后襟打了一下,钻入外套里面。他一边抓住她的手臂往垂落的衣袖,一边火冒三丈,条理清晰地数落这只到乱窜的衰猫。
入长者屋内,老婆婆点起桌上烛火,驱散屋中阴翳。烛火的颜色颇显怪异,某个瞬间,似如橙黄化幽绿。桌上摆着沙盘,架放着丁字形木架,直端悬锥下垂。
什么?亲谁?他们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吗?教训的话语吞回咙,茫然之色自眼底浮现,林尼为妹妹扣扣子的动作一停。回忆无果,他捧住琳妮特的面颊,往旁侧去,脖颈没有红痕——他没有留下明显的吻痕。
“一对多?”林尼将她抱在怀里,伸手碰她的嘴角血痂。琳妮特瑟缩一下,再慢慢用侧颊贴他的手心。
他几乎问遍了灰河区的各人家,摇不知的有、翘着门前嗑瓜子的亦有、甚至有逮住他仔细询问琳妮特和谁打架的奇葩闲人。林尼甩开那人的手臂,纵越过栏杆,下楼——老婆婆于一楼大堂,拄拐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