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热度从耳朵传染到脸上。

        片刻后冰凉的金属抵在了又热又麻的耳骨上，过程很短暂，只是如订书机咔嚓一下，锐利的刺针便嵌入耳骨，快得孙策都忘了要眨眼睛。

        「还好，没有血，只是有些充血。」吕范凑得近了，观察新生的创口。如此耳鬓厮磨的距离，让吕范闻到孙策上一种甜腻的香波味。还好现在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少年肌肤本的味透了出来。他轻抚过孙策的右耳，食指指腹掠过针尾，害孙策整个人莫名抖了一下。

        「生日快乐，策。」吕范在他耳边轻声祝福。「礼物之后我会补给你的。」

        他们仍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吕范按着他说的，又准备继续为他打第二颗。孙策看着吕范近在眼前的面庞，不由得出神，吕范无疑是那种耐看型的好看，发色是纯正的黑色，柔服帖的垂在耳侧。深邃的眉眼如夜色下沉静的海，多看几眼便引人留念。

        他的脸被吕范小心地捧着，有如珍宝般对待。有异样的感觉在孙策心中滋生，仿佛随时都要破土而出。那就是他突然，特别特别想要一个拥抱。

        「先不打了吧。」孙策扫开了边杂七杂八的东西，任地趴了下来，让吕范把大让他枕着。

        「为什么？」吕范问他。「很疼吗？」

        「很疼……」孙策小声说完，便把脸埋进了臂弯。吕范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掌罩住了孙策发的耳朵，温干燥的手掌与耳廓摩，发出使人昏昏睡的摩挲声。

        其实也没有很疼，就只是孙策突然想撒了。

        真糟糕啊，孙策有些不安的想。他发现自己好像过于依赖吕范了。

        7

        吕范的礼物是两颗黑欧泊的耳骨环。宝石与金属的质感确实令孙策气质成熟了些，笑起来虎牙与耳钉的反光交相辉映，显示出一种张扬的英气。再加上孙策一些因为受伤而留下的几不浅的疤痕，其中一条就在锁骨明显的位置，让他看起来并不好惹了。

        关于那几次受伤，孙策倒真能忍住一声不吭，不告诉家里人，差点连吕范都瞒过去了。吕范照顾他养伤时，批评他这是为谋求上位不要命的表现。但他确实因此受到了赏识，袁术也提了他（虽然更像是一种失信后的补偿）。他的弟兄们上赶着拍他的屁，但自认识吕范之后，孙策出去交际的次数就变少了，他更喜欢窝到吕范的小房子里。来一盘棋可比喝酒划拳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按理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孙策最近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一连几周，孙策都甚少出现，还是吕范找上门去。

        吕范下班后就拎着点心在孙策家门前的楼里等他，夏末的天气凉爽怡人，但是他买的莓子慕斯还是因为太长的等待而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