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得不敢前进,呼与发丝摩的动作都变得很慢很慢……
达达利亚先是感觉到莱欧斯利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这是为了禁锢他,然后自己的另一边眼突然冰冷无比,一白光扎进了眼眶――一支鼓槌,希格雯的鼓槌,长三百九十毫米宽十三毫米,最轻最快的那种架子鼓槌,比起刀跟锥子还是过于大,便不是扎、刺,而是碾进达达利亚眼眶,碾碎他的角虹晶状,端到视神经。
梦、是那个没没尾的可笑的不能称为春梦的梦,而如今它与现实稽地重叠,告诉达达利亚他是个预言家,了一次颠倒的预知梦。
……
――他的脑里有你吗?
――他的心里有你吗?
――他的子里……
是谁?
最先发出尖叫的是似乎置事外的希格雯,她像是怒斥像是恐惧地喊他:“莱欧斯利!”
而这个不称职的养父、莱欧斯利清醒后竟然冷血地回味起来:人真是又韧,又。这是莱欧斯利第二次杀人,未遂,再深入一点就能插烂达达利亚的脑子,但他收手了,因为达达利亚是无辜的,他杀他跟杀花鸟市场里的一只金鱼一样没有理。
达达利亚双手交叠捂着那只血的眼跪下来,鼓槌夹在疼到发白的指间,血跟痛寄居在破碎的眼瞳里。红色的藤蔓、绵延不断的手、扭曲的枝桠,像扩散的癌细胞一样增,挤满眼前的世界,从蓝眼珠的裂那里向外疯狂生长,天地都变红,很像在子里,达达利亚甚至能看见上面的蓝紫色细血,而哭出的红泪水又被蒸进空气,红雾填满他的,满他的鼻腔,他叫不出来,感觉呼逐渐困难。要是上天给他留遗言的机会,达达利亚会说:……好难受。
达达利亚被救治的这段时间他的意识几乎找不着北,一下子被莱欧斯利得天昏地暗不知情为何物,晕着被颠来颠去,轮轱辘轱辘地在狭长的空白走廊里回响,他脑子从天上兜一圈风回来后已是深夜。
莱欧斯利在旁边空床上坐着,达达利亚不知为什么对这个迫害者泪如泉涌,其实有原因但他不想再去想了,左边白色的泪右边红色的血,他的右眼缠着绷带,上就洇出一片不规则湖泊。
莱欧斯利看着他的绷带越渗越红,在医院的半夜像鬼故事现场,怎么伤口破了?怒视用力过猛?弄瞎了一只眼看样子他这是要恨他一辈子了,莱欧斯利说:“对不起。”然后起,看样子打算离开。
达达利亚呜咽几声,见他要走,心里不舒服有点生气,但无可奈何,弱弱地说了一声:“你别走。”
“很快就回来。”莱欧斯利说:“我去叫人来给你换绷带。”
屋里亮堂了一会儿,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会儿,医生走后房间又死了全家一样安静,莱欧斯利关了灯,随意躺在旁边空床上说睡吧。
达达利亚翻来覆去睡不着,很多人入睡前都会捋一遍一天发生的事,为了眠,或者为了总结经验让明天的自己更好,达达利亚一捋就停不下来,疾飞一般穿梭过家庭氛围古怪的三个月,往前闯到那个莱欧斯利被绑紧轮的包间里。这时候他特别想拥抱莱欧斯利,太肉麻了,他想要是莱欧斯利能主动靠过来一点他就能很自然地抱上去,拱进对方衣服呜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