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卫庄看着韩非,想起自己其实在同一个少年人讲话,又略微放缓了语气,“我是在问你原因。”
韩非踟蹰了一下,再开口时有些讪讪的:“私塾里有几个学生说我……和我母亲的事,一度讲得有点难听,我一时冲动……就……”
卫庄扬眉:“就和他们动起了手?”
韩非“唔”了一声,辩解:“开始只是口角,等先生放课后,他们一路跟我到了巷子里,就……”
“我知了。”卫庄没让他再讲下去,伸手拍了拍韩非的肩膀,此情此景,卫庄其实很想要拥抱,他早知韩非早先的日子不容易,却从未听其细说过,只是看到韩非骤然紧绷的肩背,到底还是作罢了。
卫庄松了手,韩非又显得自在了不少,于榻上施礼:“今天的事我在此先写过阁下――”
“谢就不必了。”卫庄说。
韩非还记得卫庄一开始曾说什么“你我之间还这般客气”,他那时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眼下回想,却又觉得十分古怪,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卫庄看了韩非一眼:“这么久了,你难不觉得这和你原来的有什么不同吗?“
韩非自然察觉了,那时在巷子里他的手背和小臂上原本被揍得尽是乌青,眼下却全消了,此外手型似乎也同印象中有了些许的不同,变得更加节骨分明。
卫庄从一旁的桌上取了铜镜递给他,韩非接来一照,虽已隐约有了预感,心中仍是一惊,喃喃:“我没想到……”他的脑海一团乱麻,“所以我这是……到了未来?“
卫庄从他手里取回了镜子:“或许你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你是说,失忆?”韩非有些茫然地看着卫庄。
卫庄望着韩非那对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又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但眼前人并不是他的爱人,至少现在还不是,他点了个,转朝外走去:“我去请大夫来。”
很快大夫又替韩非把了一回脉,确定是并无大碍,只开了些安神的方子让人回家煎药。
卫庄接了方子,手下已有人跟去前厅结账,韩非还没完全消化发生在他上的这一切,待厢室内再次只剩下他与卫庄时,低声问:“接下来,阁下有什么打算?”
“卫庄。”卫庄说,“这是我的名字。”
韩非作了揖:“原是卫庄先生。”
卫庄沉默了片刻,到底没对这个称呼说点什么,只:“我打算回城外的别院。”
韩非心突突,可卫庄已经送他来了医馆,他也不出再让人帮忙再寻个住这样没脸没的事:“不知卫庄先生可否留个地址,我日后好登门奉还今日问诊的费用。”
卫庄看着韩非:“你不与我一吗?”
他早已暗中定了主意,就算韩非拒绝,也将人点后带回暗桩。
韩非无可奈何地承认他目前似乎也再无别的去:“若是方便……”
卫庄见他那副言又止的模样笑了:“那你还不从榻上下来,是想要我再像来时那样抱你一回吗?”
韩非猝不及防听到卫庄来时抱着他来的医馆,耳一时竟有些发,掀开毯子站起来,不料前忽而一阵酥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