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一声,卫庄拉开了鲨齿剑,剑刃上有冷光一纵,映出他棱角分明的眉目:“今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毁了这只盒子。”
“按你方才说的,”卫庄说,“七只宝盒本就不是完整的。”
卫庄看着韩非,忽问:“你不打算阻止我?”
突然,一旁的宝盒竟微微颤动了起来,发出异响,看模样竟要从内向外自行打开一般,韩非见此不由朝卫庄看去,就见对方手里的逆鳞残片竟也在不住震动,好像稍一撤力就要脱离卫庄的手掌。
“所幸你带出来了。”韩非宽,“否则我只怕还在那小院中呢。”
“这次,一切都会不同。”韩非握住了卫庄的手,郑重,“我保证。”
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转瞬即逝地离他而去。
韩非:“若真毁去了,天下便再没一个君主能得到完整的七只宝盒,拥有真正的苍龙之力,倒也是件好事。”
“不错,”卫庄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残片,“当年就是你将它托付给了我保。”
一浅淡的安神香的气息忽而涌了上来,卫庄愣了一下,而后韩非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上。
他说着,将手里的宝盒朝韩非那推了过去,韩非借着月光细看了,只见那上以工整的楚文书了十六字:“幻律十二,五调非乐,极乐天韵,魔音万千”。
要是你能一直住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卫庄忍不住想,可他到底无法将这话诉之于口,:“想来除了星象异动,这盒子也是其中的一环。刚才你问我有什么打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卫庄握着鲨齿的手倏尔紧了,被人点破心念的感觉绝称不上好受,他今晚的目标确实是这只盒子,但也确实没打算将其摧毁,刚才装腔作势说的种种,不过想要一探韩非的态度。
“就好比,”卫庄看了韩非一眼,“你的那柄逆鳞剑?”
卫庄比谁都明白往者不可追的理,压下了纷繁的思绪,淡淡:“或许,你会就此回去,或许,永远都无法回去。即便是这样,你也接受吗,韩非?”
韩非与他对视了片刻,又瞧了边上的宝盒一眼,缓缓地说:“由坠星制成的盒子,只怕并不能由一把剑来摧毁。”
“今天早些时候,逆鳞中分残片亦有这样的震动,当时……”卫庄顿了顿,还是把话说了下去,“我还以为你会现,可到底没有,我怕有什么闪失,索将晃动最剧烈的一块随带了出来,以防万一。”
卫庄有一会儿没有开口,韩非又:“否则,今晚我也不该出现在这蜃楼上,我说得对吗,卫庄兄?”
“我想――”韩非笑着看进卫庄的眼睛,“它现在就在你手上。”
在这漫天火光中,韩非忽停下来,卫庄睁开眼,就见他年轻的恋人的正逐渐变得浅淡,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在这满目的光辉之中。
他一番话说得无可挑剔,甚至没打算深究卫庄这么的动机,可卫庄却恨不得韩非有点情绪,一时间,卫庄突然又想起了那日失忆后的韩非眼角发红,却无比坚定地说要找出真相,成为他助力的场景。
卫庄骤然回过神来,猛地将韩非拥入了怀中,韩非伸手捧住卫庄的脸,热烈地吻了上去,卫庄的心得很快,闭上眼与他深吻,他太想要就此沉醉在这一吻中,这样他就不会有时间去想到两人终难逃脱的分别。
不同,也许吧,可那又如何呢,卫庄无滋无味地想,
“为什么我会阻止?”韩非反问,“既然你决定这么,我相信总有你的理由。只不过……盒子被摧毁后,我恐怕也会回到原来的时空。”
“聊胜于无么,”韩非笑,故作轻松地说,“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七盒齐聚到底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可惜怕是无缘了。”
又是一枚坠星。
间搜罗来的坠石数量似乎还是相仿的,这些国君们眼看谁也奈何不了谁,干脆达成了一项名为‘苍龙七宿’的协议,各自将手上所有的坠石到一,打造了一只巧夺天工的宝盒。”
“这就是当年楚国的那只宝盒。”卫庄抱臂。
就在这时,窗外忽有一阵红光大炽,将灰暗的天幕撕开一狰狞的裂口,一路直朝东方划去。
态度……卫庄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了,他在极年轻时就对韩非过这种事,从最初时姗姗来迟的现,到之后见面摔对方珍藏的杯子,又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愿加入沙,效忠与这个荒谬的权力游戏,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分明还是老样子,半分长进也不见。
韩非放下了宝盒,叹了口气:“只是当年的那份约定并没有如预计那般顺利,据我所知,不止一位国君违犯了约定,除了用于打造宝盒的,还私下暗藏了分坠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