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嘀嘀咕咕给自己找了个烂借口,下了车却难得没有迫不及待赶去排队,而是在排队区外漫不经心般张望了半晌。连涯并不在,想想也是,对方本来也不是多么狂热的竞技场选手,之前和他竞技也多半是被他拖着一起。今天的路况似乎还行,他打了一下午,把战绩打得好看了些,心情也终于渐渐好了起来。
自己的剑纯队友似乎不太舒服,低着,手腕抖着几乎握不稳剑。他喊了好几声,对方才终于抬看他,面色惨白一片,衬着红了一圈的眼眶,失魂落魄的,狼狈又可怜。花间只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形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只喜欢你,只想和你打竞技场。”
“谁醋了!”他炸了,耳都红了,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而后被对方抱得更紧,轻轻亲了口耳廓。
夫去了昨日的洛阳。
但终究不是的,无论从样貌还是剑术上来说,他都比不上太虚,再怎么模仿也有几分东施效颦。却又好面子,不许旁人提,一提便要生气。连涯之前无意提过一次,当时他就发了好大的火,让连涯退队,爱和谁打和谁打。连涯哄了他好久,劝不住,最后把他从背后圈在怀里,认认真真低声在他耳边说,别醋了。
这局又没了。
战绩不好看,怕遇到熟人而已。
北辰站在不远看着,他的衣着打扮皆模仿了太虚,如今一眼望去,恍惚间竟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连涯和自己。
他和无涯撼玉就站在不远,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却没有过来排队。他对太虚向来关注,目光搭上去就没再移开过,一边手里也不停下,轻车熟路点开了名剑大会的排名榜,打算看看他们昨天上了多少分……
新的一把竞技场,花间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队友,觉得自己颇为倒霉。这个叫北辰的剑纯他遇到过很多次,玩的一般,伤害不够控制也不足,对面还是冰花歌这种级置,看一眼就觉得疼。但交到底还是要有的,剑纯站在准备区久久未动,比赛快要开始,他只得上前一步,勉勉强强先开口打招呼:“怎么说,兄弟?你去控一下冰心还是……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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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突然定住,直勾勾看着队伍面板里的名字,难以置信,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昨晚的那个噩梦。
看吧,什么情啊爱啊的,还是竞技场最能治愈人心。他沉浸在上几局的连胜里,轻轻哼着歌,快快乐乐打算趁着运势好快排几局。排队进入得并不快,他百无聊赖玩弄着手中的剑穗,突然眼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
“抱歉,来迟了。”
霜白的发,古朴的门派服饰,是太虚。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他抬眼看去,队伍里新添的第四个人慢悠悠从驿站走了过来。连涯今天换了白衣,朴素大气里隐隐藏着些矜贵,他先是和三人了声歉,而后与无涯说了几句什么,二人一拱手,无涯便转走远了,剩下三个人互相寒暄几句,隐隐听得到是在交战术技巧。太虚和他都不是话多的人,简明扼要说了几句,双方竟都能听懂,是高手之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