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便看见单元门口两个人推搡起来,景元不想多掺和别人家的事情,只好远远的在楼下站着,企盼两个人能赶紧结束好放他进楼。天不遂人愿,争吵的声音愈发打了起来,却是他不听也得听了。
“你就是那个我死了的妹妹的孩子,她死了这么多年你来找我,我可没钱。”
“欸,彦卿,今天怎么在外面啊,”他状似无意的喊了两句,又往前走了走,“刚好我表弟今天来借住,你们年纪相仿,要不一起去玩会儿。”
03
他关车门的声音巨大,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到。景元听见边的彦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低去看彦卿,少年的黑口罩已经摘了,一侧脸颊微微红,嘴角有很明显的伤。
这时候似乎不不行了,景元从楼后拐出来,一副刚买完晚饭出来的样子,差几步到彦卿边,声音倒是先传过来了。
“你们是谁……你们唔,不,不要,求你……”
如果一个看着猥琐或者举止奇怪的成年男,每天着口罩,避着人似的天天低着,那路过看到的人怕是都要报警。但是这样一个人是一个瘦弱的半大少年,便让人升起来了无止的探究。
尤其是当这样一个人总给景元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就已经认识,或者见过了彦卿。
景元听见了另一位有些嗫嚅的声音,音色很熟悉,像是他心心念念的彦卿,男人的神色一凛,忍不住仔细去听。
屏幕里,少年被几个蒙着的男人退到小巷的墙角,一个人上前捂了少年呼救嘴,另一位便熟练的伸手去撕扯少年的衣服。
“没有……债还清了。”
02
依旧是夜晚,对着平板屏幕,今天是景元已经刷过很多遍的,燕雀老师的出作:少年在小巷里被几个混混围堵,被拍了不雅照,狠狠使用了小嘴和初经人事的花。直到被几人玩腻了,随意的留在了原地,像丢弃什么垃圾一样留在了垃圾桶旁边。
“还清了?他们死了能给你多少赔偿金,你连学都没上,该不会是什么不正当的脏钱吧,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
“我记得你那个爹,还欠了一屁债,哎呦,你可不会想让我还债吧,我跟你讲,没门!”
制片公司很讲究画面的叙事和艺术,这片的结尾,是一个缓缓从浑脏污的少年上拉远的长镜。景元对这一幕的印象很深,他总感觉那一幕的少年颤抖着对着镜瞥了一眼,透着深深的无力,脊背却依然是努力直起来的,绷着劲,像只被折了翅的小雀。
少年眼睛闪着一种奇异的亮光,几步上前跟上景元的步伐,男人耸耸肩,示意
丝丝缕缕的粘稠再次沿着平板的屏幕往下,景元大口的着气,屏幕里的燕雀老师此刻被强行分开大,眼睛都被到翻出了眼白。屏幕上缓缓往下的白色仿佛真的越过屏幕在了少年脸上,沿着浅色的发丝低下,没入雪白的肉中。
而他名字又是燕雀,当真是一只小雀似的。景元无可救药的在那一个眼神的特写预告里了起来,第一次看到剧照的那天他对着一张图片了很长时间,大汗淋漓的咬着牙在了平板屏幕上。
元也后知后觉自己的问题怕是很冒犯,便放弃了追问。
这么想着他突然没了兴致,心里对彦卿升起来点莫名的愧疚和探求,某种丝丝缕缕的直觉缠绕在他心上,教他忍不住去接近自己的新邻居。
自己真是魔怔了,景元狠狠拍了自己大一下,怎么看见个金发少年就想起来燕雀老师,你都比人家快大十几的人了,还意淫人家的脸,怎么看对新邻居都是一种私下的冒犯!
景元的脑海里又闪过邻居住着的少年,一双相似的眉眼,眼尾却没有剧里上挑的弧度,不那么雌雄莫辨,反倒轮廓多一点少年感,更像是一个少年应有的样子,就是太瘦了,瘦的好像抱在怀里一用力就碎掉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觉得依旧有些晚了,这个时间去拜访很不合适,但是未知名的冲动支着他,令他整理好了衣服,冲到便利店买了些孩子们大多爱吃的东西,他在心里设想着彦卿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景元听见了“啪”的一声脆响,听见了淡淡的鼻子的声音。黑暗里的两个人很明显的有了动手的预兆,他听见了彦卿那个所谓“舅舅”骂出的脏话,也没错过彦卿的还手。
“景先生,你真的有表弟来吗?”
他可比彦卿那个“舅舅”看着高大多了,穿着也不像是什么平庸的路人,后者愤愤的瞪了彦卿一眼,意识到这小子的邻居不是个好糊弄的,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有些悻悻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