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装睡的人偏过,轻声回答了他。
如今明月在怀,他渐渐握住了太虚的手,手指缠人地插进了他的指。
太虚还是不会喝酒,他喝的不多,面上不显,但是眼睛都快闭起来了,整个人昏昏脑的,坐得歪歪扭扭。紫霞把他半拖半抗了回去,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突然觉得今日好像是几年前的重现。
他从未想过的事情,都被紫霞一步步变为了现实。
那人回,他一直只注意对方的剑法,没想到长得也好看,面色冷冷淡淡,像松间鹤,又像长安檐上清冷的月。
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他又会怎么呢?
他心里满足,不对方能不能听见,轻声问了句:“我喜欢你,能我情缘吗?”
宽松的衣袍遮住了他的形,两个人手腕绕着,坐在床边喝交杯酒。他终于后知后觉开始感到羞耻,紫霞还要勾着他的腰带,笑着轻声喊他小相公。
那时的他虽然会打名剑大会,但也不热衷于此。长安城人攒动,他刚刚陪一个暧昧对象打完几场22,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吐槽起对方的意识和技术。他在街上随意走动几步,突然看到报名站了个白衣白发的剑客。
紫霞也穿了红袍对着他笑,屋里贴了喜字,到都红彤彤的。他看着紫霞,这才有几分真实的感觉:“你怎么……”
成亲这件事太虚本人都糊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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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叫温迟,小名晚晚,紫霞喜欢乱叫,叫她心肝宝贝儿儿。二人去的时候小姑娘刚刚吃饱了还未睡下,紫霞刚好从娘手里接过,自己抱在怀里。她刚几个月,还不过的一丁点大,粉的,却已经能从脸上看出些太虚的影子,紫霞喜欢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抽空来抱抱她。突然换了个怀抱,她也不闹,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到看,太虚弯腰伸手去逗她,她咿咿呀呀着,攥住了太虚的指尖。
“我早就想这样了。”
“我们都成亲了,卿卿。”
一路上不知是谁领着他,他视野有限,心底难免有些不安,直到机械地和人拜了堂,还是总觉得自己在梦。有人牵过他的手,掌心熟悉的温度传来,他被人带着进入了房间,在床边坐下,这才终于被人揭起了盖。
小姑娘很省事,连娘都说她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很少哭闹,好照顾得很。晚上天凉,他们怕小姑娘受凉,不多时又放回了紫霞给她的那张小床里。
“要不要跟我一起打几场?”
他支起凑过去,低跟他腻腻歪歪:“这种事不是过很多回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出乎意料的,他握着的手突然动了动,慢慢和他十指相扣。
太虚安安静静仰面躺着,面容平和,好似睡得很安稳。他坐在床边,轻轻勾了勾太虚的小指,突然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在床上的称呼和平时的时候又不太一样,喑哑的,低沉的,饱着情与爱意,叹息一般黏在他齿间。太虚最受不了他这样叫自己,在他掌下动了动,终于肯放下手去看对方。紫霞趁机凑过来亲他,黑发散下来,垂在他上,的,好像落在他心底。
“惊喜吗乖宝儿?”
那人穿着朴素,安安静静抱着剑等待着开始。是多次排在他对面的人,一招一式果断又凌厉。他输的心烦,抱着想赢几把的冲动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新鲜又令人期待。小姑娘跌跌撞撞会走了的时候,太虚再次拿起了剑,紫霞百忙之中陪他和离经报了名剑大会,打了个前三的好成绩。三个人热热闹闹吃了个庆功宴,八荒竟然也来了,他行踪不定,神神秘秘的,上次出现还是小姑娘满月的时候过来送了把孩童用的好剑。他还是话少,冷着脸不理紫霞说的话,却在众人举杯的时候很给面子地一起碰了杯。
他完全没有准备,只是紫霞一直神神秘秘的,突然有一天给他穿了红袍,连哄带骗地把他带出门直接送上了花轿。他坐在轿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总有一种自己被人拐卖了的错觉,到最后落了轿,才匆匆忙忙把轿子里的盖在上,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他曾经从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自己会真心喜欢任何人,只喜欢玩弄他人于掌之间。他不去爱别人,也不会爱别人,直到遇到了太虚才知喜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学会了曾经不懂的事,也得到了自己未曾想过的一切。
现在睡觉还早,两个人过了半晌收拾了下,起去看了看小姑娘。
许久未曾经历过这般酣畅的事,两个人都难免沉溺其中。事后两个人搂在一起,太虚却想到自己那个堪称默许的回答,心中后知后觉闹着别扭,转过去不愿意看对方。紫霞餍足地从他背后搂着他,亲他的脖颈哄他说话,见他闷闷地不知和谁赌气,觉得又无奈又可爱:“乖宝儿这是又和谁生气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