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要怎么睡觉呢?要跟一个不认识的,自称自己情缘的人同床共枕吗?他几乎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紧张不安,紫霞轻声问他:“你要睡在里侧还是外侧?”
紫霞听了更加郁闷,只是从桌上随手抽出几封还未寄出的密信,一声不吭递过去。信上写的都是恶人谷的机密,太虚不感兴趣,扫了几眼看到末尾的落款,这才相信这个人真的是恶人谷的总指挥。
待二人吃完晚饭收拾好,没过多久也到了休息的时间。太虚胳膊有伤,行动不便,紫霞便帮他沐浴之后上药更衣。他手法轻柔熟稔,并无多余的碰,太虚却还是觉得别扭,始终垂着眼不去看他。
事情蹊跷又诡异,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皱着眉,看着二人之间的空隙发了会儿呆。
常在江湖上东跑西跑,最近对医术采药来了兴趣,这些日子都赖在离经边,在小医馆里打下手。紫霞把他拉回主卧坐下,为他翻找干净替换的衣服。
紫霞许久未见过他这般拘谨又青涩的反应,忍不住生了些逗弄他的心思:“我是你情缘,天天吃在一睡在一起,你上哪里我还没看过,怕什么羞。”
紫霞看他一脸犹疑,自然知他在想什么,嘴子一碰就开始编故事:“你都忘了?你当时说我跟你竞技场合默契,拉着我打队伍,打着打着就开始追我。好不容易才把我追到手,现在没几天竟然都忘了…”
他也曾经想过,若是两个人如同普通人一样相识,之间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仇怨,他是否真的能得到太虚的真心?
他上的那件门派套已经破破烂烂的,沾了血和泥土。紫霞找到了一新衣,伸手要帮他换下,一边看着他上的血迹,又絮絮叨叨着心疼:“都说了别在外面打架,城里又不是没有守卫,打不过就算了…”
可自己一个浩气的散人,怎么会和恶人谷的总指挥…
他其实更想睡在客房的,但他向床上看去时发现有两床被子,紫霞的态度又亲和大方,他也不想太过忸怩,掀起了里面的被角爬上床躺下。
难,难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自己追求的对方吗?
“…这不一样。”太虚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挣扎着不让他碰。紫霞怕他牵扯到伤口,只能半哄半骗帮他换了外衫。
他还从未认真从开始追求过太虚。
二人坐在床沿上,紫霞帮他把胳膊上的绷带一层层缠好,系了个漂亮的结。太虚终于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带着几分局促,有些生地跟他了声谢。
“不是我的血。”太虚局促地坐在床边,躲开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烛火熄掉,屋内一片黑暗。太虚背对着他,还是无法入睡。后呼声平缓均匀,过了许久他才偷偷转过去,借着月光打量边的人。
这确实是他会喜欢吃的菜式。他把手中的书信递回去,示意紫霞收好,却并没有抽回相握着的手。
他一边把食材下锅,一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之前留情的时候撩人信手拈来,情话说起来一套接着一套,完全知怎么把人一步步哄骗到手。可是对于太虚他却不知该怎么,太虚是不同的,如果他用之前的方式对待,那太虚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紫霞心中一喜,暗有戏。
紫霞应该是睡熟了,睡姿规规矩矩的,比起醒着的时候更加柔和几分。就算是太虚也不得不承认,紫霞长得很好看。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选择他当情缘呢?
他追了这人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抱着人过一段安生日子,现如今一失忆,一下全都回到了原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太虚换好了衣服,两个人相对无言,他见紫霞有些郁郁寡欢的,心中有些愧疚,主动开口问他:“你说你是我情缘,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坐在床沿上,凑过去,认真又可怜地望着对方:“你要始乱终弃吗?”
他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知什么角度什么表情最为好看,也知哪种语气容易让人心。太虚听了他的话,原本冷的神色果然开始松动,他就顺势又握住了太虚的手:“晚上想吃什么?给你个冬瓜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