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吃饭

        他作势要去拿太虚手里的勺子，对方却丝毫不领情，把碗砰地往桌上一放，忍无可忍冷着脸骂他：“。”

        这是小姑娘嘴里第一次说出娘亲这个词，太虚怔了好久，最后只能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握住她的小手，什么话也没说。雨声淅淅沥沥的，小姑娘很快也困了，和猫崽一样窝在他怀里午睡。太虚脱了她的小鞋子，把她的脚丫拢在手心，独自一人看了雨幕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太虚坐在他俩对面，忍不住皱起了眉。紫霞却不以为意：“儿还小，我这是在教她，你之前不也总喂她……”说着说着，他自己又觉出几分不对：“怎么，卿卿这是吃醋了？”

        紫霞端了两碗出来，看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把馄饨放在桌上，伸手接过她的木小碗：“乖宝儿再等等，你的还没好。”

        他轻轻着小姑娘的脸颊，仔细看了看她的，确认没有起泡，饭也不吃了，直接把椅子一拖坐到她旁。他不愿意放过每一个和小姑娘亲近的机会，最开始还只是教她用勺子，后来直接自己拿过来，凉了一口一口喂给她。

        他之前也过馄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馄饨太大，对成年人来说刚刚好，小姑娘一口吃不下，筷子也不甚灵活，吃起来要纠结半天。他这次留了心，特意包了一批小一点的给她。

        太虚家里的餐桌是圆形的。

        小姑娘叼着勺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吃人嘴，在紫霞又被关在院外时悄悄给他开了个后门。

        今日降温，紫霞的是馄饨，热腾腾的。小姑娘还不熟悉他，有些怕生，只乖乖捧着她的木小碗坐在桌前，眼巴巴看着紫霞的背影。这小碗也是紫霞特意给她的，太虚不懂这些，只给她买小一点的碗，餐也都是成人款式，直到紫霞来了，给她专门订制了一批小尺寸的餐，都是木的，怕小姑娘不小心摔碎了伤到自己。

        这次的大小刚刚好，小姑娘还不太会用勺子，颤巍巍捞起一个，心急，直接就往自己嘴里送，谁知馄饨太，得她眼泪汪汪地吐着尖呼气。太虚一直教导她吃饭不要急躁，也不是什么大事，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低吃饭。

        太虚眉皱得更紧：“闭嘴。”

        “你不要这样惯着她。”

        坐在哪里都可以，不至于过于疏离，也不至于过于亲密，两个人不显冷清，三个人也刚好。

，她隐约觉得这是不能提的话，也就懂事地不再去问。她并不觉得没有娘亲是个很丢人的事，她爹爹足够好，只是偶尔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被娘亲温温柔柔牵着，也会忍不住想象自己的娘亲是什么样子。

        紫霞不同于他，小姑娘眼珠黑，睫也长，漉漉的。他被那双着泪的眸子看一眼就慌了神，心都快碎了，赶紧放下碗筷去哄她：“小祖宗，慢点吃，张嘴我看看……”

        他这样反而惹得紫霞更来了兴致，把勺子还给小姑娘，一拖椅子，又来到了太虚旁：“要我也喂你吃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