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都比你们有用!”袁朗如是说。
忍耐,坚持。
他们那个笑眯眯的少校教官指着一栋对比其他显得格外磕碜的军营楼说:“你们只是来这里受训的,一群待削的南瓜!名字没有,军衔没有,就随便找个地方,对面才是我们的正规军的宿舍,看你们那副滴滴的大姑娘样,就一穿了军装的平百姓,能有这资格吗?”说话时,轻蔑的尾音成功地掀起了在场所有受训人员的怒火。
虽然极强的军事素养和对上级的服从让南瓜们敢怒不敢言,但不妨碍他们私底下给袁朗起了个“袁扒”的称号。
齐桓在野外足足趴了半个月,那段日子,用
更让人怒火中烧的是那些莫名奇妙的扣分理由,而其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当属齐桓。
但铁路大队长一咬牙,改革嘛,凡事总得有个第一次,于是着各队骂娘的压力,是放权让袁朗坚持。
齐桓对自己这么说。
袁朗甚至因为实在找不到扣分的借口而故意凑近齐桓的耳朵了一口气,他没齐桓高,这种姿势只能悄咪咪地踮了脚:“14号,你的分好像还多的,那就扣个五分吧,跟其他南瓜保持一致啊。”
齐桓没有吭声,通过阅读图书馆的相关资料,他知这是一种抗压训练,用语言和行为羞辱士兵,让他们在极端环境中依然能保留作战能力。
这时,齐桓还不知他已经引起了他未来副队长的兴趣,而这通常意味着对比同期人员更为惨淡和丰富的未来。
那个时候,谁的心里都没有底,外国的训练方法适不适合A大队,袁朗这狼崽子能到什么地步。
于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敢情每个选训人员都长着一张要当烈士的脸,齐桓虽然说长得一脸正气,气宇轩昂,高大威武,但不妨碍袁朗觉得他命短。
扒,扒,搞不死你,也要把你扒下一层!
齐桓只是笑,他没跟袁朗说他那时候已经认出对方是那个狙击手,他相信那种面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依然坚守信念勇往直前的人,不会是一个只知耍下三滥手段的阴险小人,他要坚持到最后,看清楚,袁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26岁的少校和23岁的中尉,他们的故事就此拉响。
于是,袁朗心里一横,拎着狙击枪,继续把这颗南瓜秧子追得鸡飞狗。
大家都觉得齐桓总该忍无可忍了吧,但齐桓被这口气得一哆嗦,但是一声不吭忍了下来,堪称忍者神。既然最该发脾气的都没发脾气,这样一来人与人比,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本来热热烈烈地打倒袁地主的行动竟然又蔫了吧唧下去。
因为一些诸如月亮太圆适合赏景的理由让他们大半夜爬起来负重50公里强行军而袁朗自己躺在陆虎里睡觉是家常便饭,在他们疲力竭好不容易入睡则会被丢进泪瓦斯呛个半死然后袁朗着防毒面罩一脸无辜地说不好意思梦游了,袁朗还会一边聊着电话说今晚吃什么一边在距离他们10公分的地方用实弹开枪扫,在他们到泥地里搏斗时会撑着把遮阳伞着个黑超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将高压水枪对着他们。
所有人都憋着一肚子怒火,都是奖状奖牌拿了一墙,师长团长了惯的,连里的弟兄都仰慕的人物,来得这地方被当狗一样训,让谁来谁都难受。
在袁朗一脸不屑地把花名册甩得哗啦哗啦响,大摇大摆离开后,跟齐桓同宿舍的13号咬肌绷紧,气得了脚:“去他妈的正规军,老子也是来自王牌空降营的!”
进入A大队特种训练基地只是获得了一个资格,接下来还要通过A大队的严苛筛选。
袁朗脸上得瑟,然而心底也紧张得死,他那时觉得比不上自己的都不行!
在这里,他没有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了自己的军衔,有的只是一个代号14。
虽然这并不是袁朗第一次削南瓜,但却是他自猎人学校回来后,第一次全权负责,大刀阔斧地对南瓜进行雕刻。
如果不是大队长铁路手快,差点连这颗独苗苗都保不下来。
个小白。”
后来通过选训后,齐桓跟袁朗说,其实不是他能忍,而是他觉得嘛,这狗要是咬了人的话,总不能让人咬回去吧,起码还要等等看到底是人还是狗。然后袁朗从后面踹了他屁一脚,说他各种找理由扣分其实就一直等着齐桓爆发,谁知你小子是把屁给憋了回去,也不嫌难受!
但那一年的南瓜结籽率堪称惨淡,齐桓是他们那一届硕果仅存的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