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受不了,现在仍旧是。
十七岁的孟宴臣只知低躲避,而三十二岁的他已经学会了转若无其事地走开。
“……还没起作用。”
“……嗯。”
“吃药了吗?”
“怎么不关窗?”
林陆骁嗯了一声,说:
林陆骁再去看他的时候,那人已经在车的后排坐着了,但车窗大开着,孟宴臣把眼镜取下来了,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我搬得动。”
修长,白皙,一如既往的清瘦。
“关上窗吧,刮斜风,潲雨。”
他凑近了,闻到里面若有若无的草木香气,是信息素的味,知现在的孟宴臣大概不舒服。
林陆骁看着渐行渐近的熟悉人影,一瞬间以为是自己饿花了眼。
林陆骁没说话,转离开。
“你歇着去吧,这边我们来干,我看你一上午没吃东西了。”
“手这么凉,出来也不知多穿点。”
像现在这样。
林陆骁望着人的时候总是神情坦又写满了望,只是稍稍对视一眼,那样炙热的眼神轻易就可以把孟宴臣的脸红。
孟宴臣并紧了双,连呼都打着颤,他闭上了眼睛,低声又说了一遍:
孟宴臣的嗓音温和,语气冷淡。
直到那只手伸到他面前。
关窗就看不清你的脸了。
他曾经在十七岁握过那只手,他知,天稍微冷一点,它就是冰凉的。
然而林陆骁拉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我知,这边就几箱子,一会就卸完了,你歇着去,吃口饭吧。”
“这是旁边村的村民捐赠的,你先用着吧,别干活了,去车里坐着吧,瘦成这样经得起雨淋吗。”
“哎――”
“你也是。”
他把雨伞递给他,孟宴臣伸手去接,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背。
谢。”
“辛苦了。”
孟宴臣在这片刻的安静里渐渐绝望,那一点微不可查的渴求和撒像微微复燃的火星似的,被没有回应的冷雨一点点浇灭了。
孟宴臣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救援工作进行到下午四点,阴沉的天又下起了雨,林陆骁正帮着卸物资车上的货,转看到孟宴臣也在抬箱子。
林陆骁拿了一个包子,毫不避讳地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孟宴臣点了点,忽然见那人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把黑色雨伞,哗的一声展开了,把两个人隔绝在一方不太隐秘的暧昧里。
“进来陪我。”
“谢谢。”
“谢谢,哎呀,大包子。”
孟宴臣的声音有点哽咽:
孟宴臣转过。
“辛苦了。”
孟宴臣此刻昏昏沉沉的,他盯着车窗外的人,眼神直愣愣的,脸也发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