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藤细细端详这位百年前的兽王，时光好像在他衰老后生出几分怜悯，匆匆绕过了他。十几年过去，他还是一银丝，仙风骨，微风拂过，衣袂轻扬。

        如今，这份天选之子的名单里，多了一个仙师李圣。

        尽他和罗兰都欣喜地展望过“进化药水一号”，但目前的成果与柳远藤初入璧山城时相比，几乎没有进展。

        柳远藤也难得地对政治品论足：“双方能在加利亚城谈判，如你所说，东联政府占优，看来基因工程早就遇到了瓶颈。现在星舰地球、方舟星进展顺利，原来那伙人想重旧业。但我很意外，他们居然说动了仙师李圣。”

        说来也是，黑暗之雾中，幸存者是少数，进化的新人类更是凤麟角。而且到底是黑暗之雾居功至伟，还是地球源力海暗中成全，现在都成了一笔糊涂账。

        反过来看西联政府捣鼓的成果――几乎清一色的生命科学。向家的基因兽、璧山城霍华德心心念念的进化药剂、俞倾波的鱼人战士、杜木干医城的绿色二号，联想到新联盟的信条，其宗旨呼之出。

        好比现在的柳远藤，如果他有意，完全可以让整个桃花源都蜕变为新人类。

        半晌，兰虎苦笑：“我依然觉得，进化的脚步可以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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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赏金猎人组织牵线搭桥，自然由老爹安排。咖啡城作为赏金猎人的总，也幸运地逃过了黑暗之门的灾难，成为桃花源弟子往返前线时重要的中转、补给站之一。划为禁区的湖心岛的上，柳远藤抱手而立，抬眸远眺，不出片刻，仙师李圣踏风而来，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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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政府还尝试着用黑暗之雾等外来能量构造出诱导进化的场域，但突变的方向太随机，牺牲了好一批志愿者，被紧急叫停。

        最后一条路只是设想，联政府想培养出更多掌握生命法则的强者，由他们负责一对一的觉醒。

        李圣笑容慈和，打趣着揶揄：“没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显然，比起嘴里的二人世界，柳远藤更想回去过真正的二人世界：“不知仙师相邀，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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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死了，死的透透的。

        柳远藤对这位参与了百年前新古人类大战，硕果仅存的兽王保持了一定的尊敬，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我们已经讨论完那条生命法则了。其实我早就会了，主要是兰虎在推，比较累，所以我没把他叫过来。”

        “算了。”柳远藤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地放他补觉。不过，这是有代价的。临行前，他回卧室狠狠地了几把兰虎的发，惹得兰虎半梦半醒地打人，结果没碰着柳远藤的半片衣角。

        兰虎联想到独孤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论调，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不知现在是应该庆幸这群人放弃了新人类屠杀古人类的恐怖作风，还是该疼他们转而狂热地尝试将古人类进化为新人类。

        “原来如此。”兰虎翻阅着柳远藤分享的资料，越看越清醒，“这就说得通了，一拨人希望尽快组织强者探测方舟星，先下手为强，另一拨人要求先提高新人类比例，然后再动，谁也说服不了谁，才分裂成东西联政府。”

        仔细想想，也不是无迹可寻。何、杨两位将军借向家的手玩一石二鸟，盯上的正是沙漠里的能源矿石，兰虎一行人不过是顺带着公报私仇的倒霉而已。独孤奇把研究宇宙飞船的实验室设在东联政府治下的森蚺城，未必是故意找敌人的不痛快，恐怕是不得已而为之。

        唯一的搅屎棍可能是沙祖，此人弄权的过程中看不出理想，只有赤的私心，算是少有的真正意义上的败类。

        一阶进化剂能让一半左右的幸运儿产生数个进化点数，形成一阶力量。但是剂量加倍无法诱导出更多位点，现有的位点也没有跨越生命本质的天堑。

        资料堪称海量，但对于大圣者的神识来说，又是沧海一粟。兰虎和柳远藤几乎是同时消化完信息，抬对视了一眼，齐齐陷入沉思。

        他很惊讶，还确认了一遍，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找的是兰虎。风如玉笑着打碎了他的幻想，搞得他也很想打碎兰虎的梦乡。

        时间回到大年初七，那天柳远藤罕见地翘了清晨的修炼，和兰虎窝在一起补觉。谁知风如玉亲自叩响了小木屋的门，说是李圣通过赏金猎人组织请他见一次面，希望越快越好，而且一定是面谈。

        让初代天地玄黄玲珑碑忌惮的法则自有恐怖之，但相对的，门槛也是极高。说到底，这个计划与赌无异。

        就算把尺度拓展到宇宙，对所有智慧种族而言，“进化”都是

        高阶进化剂死亡率过高，几乎宣告失败。

        李圣的表情隐隐有些裂开：……什么鬼？我说起二人世界，你只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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