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声,天光大白。
“殿下,要上来吗?”
他上最后的几片布料也没有了。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那一天阴沉沉的,荷花却绽放着。他避开人,进池子里去摘莲蓬。他没有想到绿叶掩映下停着一叶扁舟。水声惊动了小舟上的人,他想也不想一下子钻进了水里。他上只穿了条勉强敝的子,方才还被水里的东西划破了。
“倘若殿下不走的话,我就当殿下默认了。”
这是他的梦,但也是她们共同经历的情爱。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才会独自从长安去往遥远的楚国。夏节,她应该穿着那件火红的凤袍在迎夏了。他闭上眼睛,试图想象没有见过的楚王。
“如今我们一样了。”
他与东方一家人过了夏节,告辞离开后却倒在了路上。醒来后入目是一棵高大的合欢树,粉羽正迎风飘摇。莺莺燕燕,脂粉飘香,加上前院的玩笑声,即使久在囚牢他也知这是什么地方了。他的行李不见了,没有了楚王送他的信物,他还能进荆州吗?
“殿下想逃跑吗?”
这傍晚必定是叽叽喳喳了。
陆玉昨日的打扮不过是为了进城,如今换了深色葛布衣免得太过招摇。
绿浪翻涌,大雨将至,人来来往往,赤的陆玉在楚王怀里颤抖,楚王抱着他上了小舟,用外袍将他裹严实,两人并排躺下,黑发交缠。
赵珈心里百转千回,不醒的话,不知
两人的距离足够他闻到这位楚王上浅浅的酒香,她喝醉了,他应该离她远一点,但是他没有。楚王下水的目的太简单了,无非是......
水也不是什么藏地,他坚持不住将出去,小舟上的人正坐在那向他伸出手。
陆玉或者叫他赵珈,赵素与赵清的哥哥。宣兴十年,十九岁的赵珈被赵素陷害从背摔下导致无法传宗接代,梁景帝在知他的病情后立刻寻了理由废了他的太子位,没有封号徒有大皇子的位置,在中实在尴尬。更难过的是赵珈与楚王的的第一次情爱是在宣兴九年的夏天。
酒会影响理智吗?还是说楚王在面对投怀送抱的人都是这么严厉?
宣兴十二年,楚王陆飞云奉旨进长安为梁景帝贺寿,赵珈不肯赴心上人的约,只敢在朝会偷偷地望她。奈何胆大妄为的陆飞云在宴会结束后溜进了他的府邸。
东方在门外叫他,他并没有告诉东方他是男人,他的难言之隐不便说出口。如此,他晚了一月才见到楚王。
楚国尚武,楚王的目光也似锋利的刀子,刀刃反的光亮照进他心里,他从宴上便已经是她笼子里的猎物。
默认了,我默认了。他在心底叫嚣,却说不出口。
他站在池里犹犹豫豫,她已经撇开小舟,向他走过来了。她也脱掉了衣裳。
老夫人觉得陆玉是从大人家出来的,想必不喜欢和她们一起睡觉,便安排东方和自己睡一个屋,让陆玉去睡东方的床。
“殿下可要小心些,别像昨晚一样将酒洒到上了。”
楚王折了枝荷花插进他里,他如浮萍般将楚王当作他水中的依靠,口中轻。花捣进深,他被快意弄得害怕开始躲闪。池中响起清亮的一声,洁白的上逐渐映出红色的掌印。
是芙蕖池。
他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若不是被她拉住手腕就被水草绊倒了。
陆飞云悄悄从窗进来,月光洒了一地,赵珈已经睡着了,手里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他睡得并不安稳。她摸了摸赵珈的长发,她真想把他带走。楚国太小赵珈藏不住。再等等再等等,楚国放不下,梁国疆域辽阔却放得下。
他说不出话,他在昨天的宴会上盯了楚王一夜,现在怎么会想走呢?
他见过她,她的份非同小可。可是自己......
陆玉睡前同她们喝了些酒,酒气上涌,脸上升起红云。“她”已经许久没喝过酒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似乎是父亲的寿宴上,还是......
陆飞云将龙首玉镯放在他枕边转就要走,却被赵珈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