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醒不过来吧。”

        即使说的方式十分类似夸奖，怪物也能够意识到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出的幻境被人从细节里扒出了诸多漏，对出幻境的人来说毫无疑问是羞辱。怪物发出尖锐的嗡鸣，藤蔓如同钢铁的鞭子一样向景元甩过去。

        景元曾经陷入幻境之中――怪物那不能称之为“脸”的、扭曲的容颜上，出灵长类生命无法理解的狰狞笑意来――这就意味着，利用幻觉误导他的视听这件事，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使用幻觉让他误判自己攻击的力度、方向、甚至方式，想要赢过他不过反掌……

        虚空中炸开的雷光，将肉眼无法看到的所有攻击扫尽、弥漫出焦糊的味。

        怪物瞪大了眼睛。

        简单随的常服已然化作轻巧但坚固的甲胄，手上阵刀形状的雷光凝聚为实。景元横过石火梦，单手将这神兵微微抬起，绷成一条直线。

        雪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金色的威灵环绕于。景元不再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而当他绷紧嘴角、金瞳毫无感情地直视过来时，某种极端的威胁感沉甸甸地落下，空气突然之间像是重如万钧的东西一样压迫下来，从脑子到脊椎都在发出尖叫。似乎有通天彻地的巨人振而起，巨大的手掌抓握而来――

        它猛地一甩。巨灵的幻象消失了，景元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它提振士气，将适才那种抓紧了心脏的恐惧甩到一边，冷笑，“别耍什么以势压人的小手段，有本事就放过来！”

        景元歪了下。

        他平时也经常出这样的动作，极偶尔的时候，甚至会故意歪装可爱――然而此时此刻，他歪过的神色绝没有半分可爱之，相较之下，更像是神话里的生物抬起巨大的兽首。

        “如果你感到恐惧，”他平和地说，“那只是本能在告诫而已。一般人看到火就知收回手不去摸，一般人听到大地撼动的声音就知要远离。那都是生命进化中刻入本能的东西，让人知晓远离哪些危险能够长命。”

        景元微微抬起刀尖。

        纯金的巨人浅浅地浮出表，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化出完整的形态。罗浮的将军凌空而立，金色的眸子向下一瞥间，透出人所罕见的冷酷来。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它听到罗浮的将军如此柔声说。

        “你恐惧我，正是这本能正常运转的证明――

        “看到我，你就应该逃。”

        神君的阵刀如落雷一般，直劈而下。

        04

        随携带的玉兆发出近乎警报的声音。

        景元松开手。石火梦瞬间下落，在没来得及接到“地面”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景元左右看了看本宙域，确定威胁已经被清扫干净，才拿出玉兆接通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