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开什么玩笑，入江正一！你不是说你的目标是帮助十代目吗，你现在不是促他上任吗？”

        “请听我说完，狱寺先生，按下重启开关后，系统会暂时进入休眠状态，这种时候将整个数据库外电源供应断掉然后进行数据库格式化，我们就能够回到系统最开始的设定，我们有关闭初始系统的密码。”

        山本听完后并没有挪开刀刃，六骸也握紧手中的三叉戟蓄势待发，眼神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将至冰点。

        “但是什么？”

        六骸：“Kufufu，真是没有想到啊，手不错可惜教养上有所欠缺的人啊，你的朋友都是这种人吗？”

        “系统的重置开关也在那里。”

        “……阿武”

        “……逃到地表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解决不是吗……军队用的防护服，至多只能够抵挡辐24小时而已……现在无论哪种选择都是死亡，如果系统崩溃了整个社会也会崩溃的……我宁可十代目能够留在这里。”

        六骸：“——那样还用说，当然是相互利用、利害一致的关系。而你，又是什么人呢？”

        “什么选择？”

        “——阿纲”，对方向上翻起军用盔的镜面，出了熟悉的脸和声音，“我说，这个家伙是谁啊？”

        ＊　＊　＊

        “第二基地记得吗，狱寺先生？上世纪末地底避难行动的产物之一，现在被用于存放系统数据库是地底基地，距离我们出口大概有X公里。”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然每一届新任的系统决策者就不会将拜访第二基地作为上任程了。”

        “你难不知吗？成为系统心理的决策者意味着什么。就算不知，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你真的愿意沢田纲吉变成下一个优尼吗？”

        “骸，阿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需要帮助，阿武，”阿纲将优尼小心翼翼地从通风口抱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优尼，她快撑不住了。”

        “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再清楚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他的死活难对你不重要吗？”

        “……不、不是这样的……但是……”狱寺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瓦解。

        “你是谁？”　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不、他们还有另一个选择。”

        即使是为了我的私心也好，请活下来吧——纲吉忍着疲惫与疼痛坚持努力爬行，在狭窄的通风里小心地推着尤尼前进。

        “只有这样，十代目才能活下来是吗？”

        “不行。”

        无比熟悉的声音。

        “……将系统彻底关闭吗？”

        “阿武不要——”

        他有时候真希望六骸说话少点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

        前面，六骸朝着通风口抛出了光学反侦查球，等待机械球启动保护层后才小心打开了左手边的通风口，两人蹒跚的从通风口中爬进昏暗的仓库，纲吉还没来得及完全站起来，只见一把近战用的刀悄无声息地架在了六骸地脖子上，昏暗地光线下纲吉只能勉强认出对方的衣袖看起来像是军装。

        狱寺没有再看着正一，而是转向窗外。窗外，枢机院建筑外开满了只有庭园才能看到的观赏植物，沐浴着苍穹端带着温度的人造日光，一片赏心悦目的景象。

        “第二基地不就只是系统的备份数据库而已吗？军队每个月都派人维修更新而已。那里本没有吃的东西，也没有反辐入侵装置，即使躲在那里也不是长远之计。”

        正一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和人说话。这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要采用的策略，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位高级枢机里包恩大人的秘书、一脸凶相的狱寺隼人。里包恩大人虽然行为举止优雅得，但是无论气场还是眼神都透着能够杀人的凌厉和严酷。而他的秘书狱寺隼人，缺少了那份收敛，彬彬有礼又颇显冷酷的言行下，看自己的表情总是像在看可回收垃圾一样。唯独今天不一样，提到“沢田纲吉”这个名字，狱寺隼人瞬间像了气的气球，魂都被抽干了。他没有看着自己，低着的模样显得动摇又无助。

        “是的，狱寺先生。”

        “……我、我、啊、那个——”

        阿武果然很讨厌这样说话的人。

        山本武：“真是抱歉啊，不过我怎么又会知你是抱着什么心态靠近阿纲呢？”

定会不一样，说不定她能够幸福快乐地活下去。自己不知为什么，希望她能够活下去的念是如此的强烈，甚至强于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