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于是只好把经年累月收集的漂亮豆子收到盒子里,在闲暇时一遍遍练习。但她闲暇时间太少,手艺太烂,到死也没成功,只好把那一捧豆子交到她以为不会死的师兄手上。
至于她留下的练习作品在哪里,龙当时没深究,现在却好似探到了一点点。收藏饰物是师姐的习惯,随手抓一条挂饰当书签也是她的习惯。师姐没有侣,也不是痴情的人,却偏爱观察他人情思,说是为未来桃花攒个经验,其实也是弥补一小块内心长久的空缺。
“不这花结是谁的作品,都一定是我师姐留在石室的,”龙把这段往事向殷无绝简述,最后总结,"她知我会回去。"
"所以?"殷无绝把手抄在前,一副不认可的样子,他直接过花结不花结的问题,转向另一个可疑的思路空缺,"如果你是听了刚刚的故事才得到的灵感――假设你就是被温远长杀死的那条螭,她凭什么既杀了你,又要在你重生后救你?"
他眯起眼睛,又盯着龙追问: "比起这个......你真是那条螭?谁杀了你?你如何死而复生?"
龙可受不了他这么刨问底,它糊: "歌舞戏曲嘛......肯定是对事实有不少夸张和歪曲啦~而且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怎么死怎么活的也不重要了对不对?"
殷无绝看着它,并不言语,仿佛在等他把话说圆。
"重要的是去找剑!不是我的剑,而是我师姐的剑!"龙竖起一短短胖胖的指,似乎真的在为解开一个谜团而雀跃,"我刚才在沉剑池看到过她的剑, 这次一定能找到!"
龙想立刻出门,从桌面到殷无绝肩膀上,却发现这个人形交通工并没有动。它疑惑地吐了个泡泡。
人形交通工这时却开始刁难他的乘客,仿佛进入奇怪的语音解锁模式,他问: "你当时在沉剑池找剑时,一直都是走观花,只有我在认真找。为什么明明看到了她的剑,你却没有反应?"
被害者往往会对伤害自己的凶应激,而龙对所有长剑重剑的反应都极其平淡,甚至敷衍,本不像曾被其中某一把杀害过。要么就是龙在撒谎,本没有看见过什么师姐的剑;要么就是师姐的剑确实存在,但从没有伤害过龙。
殷无绝心神微动,忽然无比希望是后者。
于是不等龙回答,他就自顾自往下说,抛出第三种不太可能的猜测: “因为你一进入沉剑池就看见它了,是吗?它很显眼。"
两人到达沉剑池时,外面天光正明朗,踏入中,光线陡然暗下来,殷无绝需要时间来适应骤然昏暗的环境,龙可就不一定了。它确实在那时感叹过一句"变化真大"之类的废话,殷无绝把这话当作龙无数碎碎念之中的某句随机输出,从没想过这句感慨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
一语中的。龙确实在进入沉剑池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师姐的两把剑。剑入眼中,那一刻它几乎听见腔之中的骨肉被撕裂的声音,然后它鲜活的心脏包纳了剑尖,扑通扑通挣扎着苟延残。
其实不痛的,就是剑锋的温度低于温,让他有点冷。
"好吧,确实很显眼,"龙显得很沮丧,反正自己不回答,这人就会自己去找去看,什么都瞒不住他。
它的尾巴烦躁又忧郁地摆来摆去,啪嗒啪嗒拍在碎梦的肩甲上。它现在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一切,早点拿回自己的力量,然后回某个犄角旮旯里睡觉。它促: "到了你就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