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果然……
月泉峰长叹了一口气。
那些侠士此次是抱着除恶务尽的心思前来,来势汹汹,过关斩将至他面前对峙许久,他本想动手可有人突然出声。
“……厌夜?”
他停顿了一下。
“……你…不对,你不是厌夜。”那人警惕地执起长刃,视线紧盯在他的面容,在迷茫之后看他的眼神竟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惊骇,“你又和迟驻是什么关系?”
他有许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了,汹涌的苦水涌入腔呛得他说不出话,心中五味杂陈,方才魏华的哀嚎挥之不去,记忆久远地翻出迟驻蜷在角落的影,模糊又变得格外清晰。月泉淮每次碰迟驻时,对方总是有一些不明显的颤动,像是最后一点点反抗,在他加入后那些无力挣扎拆碎消解,最后溶成一滩死水,再掀不起波澜,而这时月泉淮才会意有所指称一声“乖孩子”。
他沉默许久,微微让开了,间磕碰半晌才出声:“他在里面。”
“……多谢。”
眼见一行人深入,他也不再停留。
离了九老便冷得一颤,抬眼见这华山地高险峻,虽天寒地冻却也清朗,似要比龙泉府更上几分。他沿而下偶见枝并生花,再过些时也该春花烂漫。这江湖远大,他何拘一。
后记
想来迟驻大概不愿让自己沾上个迟姓,他对外只称自己单字为峰。自银霜口而上,途经长安太原五台山等地,暗叹中原虽经战乱却重现生机,如今所见也是繁华。行走途中见一异士手持灯盏推演卜算,他本绕行,那女子却落阵势将他截下。
“你我素不相识,我一无钱财二无世姐姐何必截我。”他见对方未有伤人之意,先开了口。
“不怪这故人之相竟映在你上。”女子细细打量他,起初似也有些惊讶,“你倒是与他们两人相像,你父母可是顾家和迟家那两小儿?”
他许久未被人这般问过,更何况眼前这人似是父母故人,也凝了面色质问:“……你认识他们?你是何人?”
“白某。”女子仔细打量他的面容若有所思,又掐指卜上一卦,“生气尽去,血有相接。既是如此请自便吧。”
那人灯盏一扫解了水似的枷锁,起便将要离去,他赶忙快步跟上。
“白姐姐,我有一事想问。”
“沧州城内,两家府邸相接,一问便知。”白某也不他想问什么,掐断了他的话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