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眼镜了,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神情,有些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我们县的高中,之前有一个踢足球出了些名堂的孩子,那孩子肌肉的生长和锻炼方式很特殊,所以足够支撑他完成快速的短跑和冲刺。可是在半年前,那孩子遭遇了ACL撕裂……”
“随你怎么说,你就等着被那孩子回国后追杀到死吧,我可不会再把这份工作还给你。”边的小林俏地眨了眨眼,无视了对方无奈的目光,又抿了一口酒。
可怜的孩子,可爱的孩子。
真可怜啊。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上下动着,像是在抚摸屏幕里那双明艳动人、无比坚信自己是“被选中的人”的眼睛。
他收起手机,看向对面在众多同期的争辩中唯唯诺诺的后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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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想要实现那个有关足球的梦想吗?
他转而向桌边的其他同期们“求救”:“真不知要如何回避啊……若那孩子问起我来,还请诸位不要告知他我的行踪,这样对我、对师母都是最好的选择。”
还愿意为你的梦想而死吗?
血红色的大丽花。
“前辈现在是德国运动医学的好手吧,不如来鹿儿岛,和我一起研究一个病例吧。”
年你一声不吭出走的行为实在可恨,抱歉,我也和佐野一样还没有原谅你哦——但看在你为我牵线、让我搭上了御影家的面子上,喝了这杯酒,以后要是再突然消失,可别想再像现在这样善了了!”
失去了奔跑的武,被自己的右背叛了的你,作为足球选手,还有什么价值呢?
是心理问题吧。
合的叹息和抽气声在餐桌上此起彼伏着,后藤掏出了手机,给大家展示着收藏的新闻网页,照片上飞扬的红发与有些肆意嚣张的笑脸,让熟知这种病情对运动员事业影响的人们更加感到可惜。
“那可真是太好了。”崎话把终于停止了抽泣的佐野扶到旁边,接过同期递来的纸巾胡乱了他的脸,“本来想着我不常在国内,这差事介绍给你是再合适不过的,可如今老师这边这个样子,秀夫又快要回国,离签证到期还有一个月的这段时间,倒是让我空闲下来了。”
“我可是营养师协会的首席,”小林骄傲地扬起,“理一个玩票的小少爷的饮食而已,还不会让我辱没日本奥运足球国家队医护的门楣。我只希望那位小少爷的兴趣不要太早被消磨,让我能再多赚些钱才好。”
屋上白炽灯泡的光线刺的酒劲上的他有些目眩神迷,他定了定神,撞了下旁边的后藤,眯着眼睛勾起嘴角:“虽然我也说不上是什么专家……”
“好——好,”崎华态度和缓地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不见过多少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走向消亡的种子,这种被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蚕食的景象还是这么令人心醉。
真想看看啊,那抹红色向死而活的样子。
“把他的信息推给我吧。”崎华端起酒杯笑着坐到了后藤的边,碰了下他的杯子,仰起,让清冽的酒顺着进胃里,在腹升起一阵火热的意。
崎华没有参与针对这位“鹿儿岛的高中生足球选手”的会诊,只按照后藤发来的网页上的名字检索着过去的新闻。
千切豹。
“如果前辈没有其他安排的话……”
还有勇气重新冲向球门,为进球燃尽最后一丝热情,即使前方是不能回的地狱吗?
一位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却又被天赋抛弃了的孩子。
酒桌上又逐渐热络了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揶揄着,倒找回了些学生时代相时轻松愉快的情绪。
啊啊,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呀。
鹿儿岛县预选大赛、罗古舍实业高中的“赤豹”。
“手术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复健也得到了足够的合,目前走路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那孩子还是说,找不到从前踢足球的感觉了……”
就在崎开始向旁边劝酒的小林求饶时,角落里的后藤突然说话。这人平常是个老实木讷的,在医院里手术虽然得利索,但说话吞吞吐吐得毫无伶俐劲,俶尔公开发言,倒是让旁人讶异了一瞬。
众人七嘴八地对照着骨片和数据单分析着:“恢复期的黏连有好好分开吗?”“复健都了些什么项目?”“有过这种病史了还要坚持足球吗?现在的高中生可真是……”“哈,自从我得知我服务的主顾目标是世界杯后对这些小鬼的幻想就见怪不怪了……”
“但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还请万万不要客气啊。”
看着这位从大学时就喜欢把发梳得紧紧的、待人接物都相当有主见的女中豪杰,他的眼神也不禁化了许多:“御影家的那孩子如何?如我所言,是个好相与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