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就连命运似乎都格外眷顾。每次法师看着血泊中淋漓虚弱的肉，都以为这就是最后了，没有人能撑过如此频繁、如此酷烈的待。

        只要他后悔成为灭法之影，放弃灭法的份，命运自然也会放弃他。

        从到尾参与过实验和折磨的法师喃喃自问，换来更长久的沉默。

        只看牢笼铭刻的重重魔纹，层层叠叠包裹四肢的特质锁链，以及无不在阻断能量运行的阵法，很难相信被囚禁的人还能维持清醒。

        只要命运不再眷顾······

        这是威胁，亦是炫耀。

        不放弃，就继续！嘶哑的吼叫从角落响起，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近乎破音。

        无他，血的教训教会法师，面对这样一桀骜不驯的凶兽，任何疏忽都会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面对质问，所有人沉默了。

        虚空开始传一些录像。

        诚然，当灭法末裔被奥术永恒星俘获时，他的命运线黯淡许多，可时至今日，那一点微光仿佛永不熄灭的火，仍在执着燃烧。

        预言者气，不行，虚空不会允许。

        画面中地牢暗无天日，除中心囚笼以外，皆是黑暗虚无。目光不及之，窸窣之声若有似无，黑暗中，似乎有扭曲肢一闪而过。

        她嗓音嘶哑，别难辨，但话语意义非凡。

        灵魂之海暗汹涌，没有哪个命运系胆敢窥探纪元更迭的隐秘。手中的命运水晶黯淡无光，摇摇坠，预言者自知时日无多，但她也无法传递更多了。

        待到人群散去，只留下预言者跌坐在椅子上息。灵魂上的痛苦折磨着她，每次呼都能嗅到满嘴血腥。

        怎么，你们怕了吗？他不过是一条丧家犬一个阶下囚！

        除非他自愿放弃。预言者低语，目光落在命运水晶上，神色艰难。

        新的纪元要来了，我们能承受灭法的命运反噬吗？

        他会放弃吗？

        新的纪元即将到来。

        苏晓默默感知脸侧冰凉坚的感，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四肢。

        被沙影的法师面色阴沉，却无人反对。

        那就继续吧，看看这位能撑到什么时候。

        【3】

        除了右，其余关节只是被折断，并未破碎，这很好。

        预言者口中涌出鲜血，每个音节都要耗费巨大气力，吐的话语带来刺骨寒意。

        预言者手捧几乎破碎的命运水晶，双眼缠布，形佝偻，似乎有无形的重压横于肩。

        没人知预言派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年轻法师们只是疑惑，命运学院人影幢幢的教室骤然安静，烛火明亮的冥想屋归于黯淡，闪耀于学院中心的命运水晶无影无踪。

        挫败和耻辱一度让法师们放弃，手中控的刑近乎例行公事，直到预言者找到他们的领袖。

        灭法的未来，奥术永恒星的未来，都被混乱的命运长河遮掩。

        细看之下，能发现长钉中空，从天垂下几条肉眼难以直视的细，将各种药剂通过长钉注入他内。

        灭法之影的命运长河依旧淌。

        仅仅数日，这些没有任何包装的录像在虚空地下世界掀起狂澜，原因无他，录像的主角是那位了无音讯数月，据说已被法师杀害的灭法之影。

无数猎奇的残忍的想法落空，克隆出的人类要么虚有其表，要么肉畸形，仿佛冥冥之中自有规则，他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灭法。

        失血过多，四

        只是，当第一名法师遵从命令踏入地牢的瞬间，背对出口的困兽便睁开了双眼。

        而牢笼中心，四面八方光线聚拢，阴影无遁藏，被囚禁者最细微的动作都分毫毕现。

        苏晓一动不动躺在地面，就连膛都不怎么起伏。几长钉穿过躯直达地面，和满地魔纹链接，稍有微动便是电鞭笞。

        虚空从不曾放弃灭法。

        不甘、怨恨、屈辱，有法师崩溃怒吼，那就杀了他！

        窥视命运的后遗症正在撕裂她的灵魂，她的时间不多了。

        提升痛觉、麻痹肌肉、混乱意识、熟，各种致命的维生的源源不断，将他的生命活动压制到最低，确保他无力反抗，亦不会轻易死去。

        无知之人只为寻求刺激，而智者懂得未尽之言。

        而每次从停滞中重新动的心脏，都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自以为是的法师脸上。好像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支撑着灭法的灵魂，他们剥离他的力量、撕开他的血肉、淫辱他的肉之后，依旧固执地维持着他的生命，带着破釜沉舟的怒意和一往无前的意志，将灭法者钉死在命运长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