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问他,张颂文放下手中的茶抬眼看我,他眼角微微下垂,眼眸漆黑,上目线视人透出一涉世不深的无辜感。像是看戏的过客被突然拎上台,他短暂的呆愣了一下,旋即对我笑:“大少爷哪里话,太太情真意切,与大少爷母子情深。”一如五日前那温和得的笑,茶水过的嘴红饱满珠翘起,给这张脸添了些妩媚。
我心中依然不屑,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一个称呼就能挽回他丢掉的自尊吗,实在是可笑。只是他到底有怎么样的魅力能让老爷子这般喜欢他。想到我恨而终的生母,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恨他。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俯下凑近了他的脸,本想口气将他弄醒,我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移向他饱满红的,盯着看得越久,越想咬上一口。是什么感觉呢?
猫抓挠心,我的呼瞬间变得重。这就是父亲喜欢他的原因吗?不算美艳,多是清秀,可他只要存在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今日阳光甚好,透过玻璃照进来的光笼罩在花房中央空地的摇椅上。像西方圣经里的圣光,打在蜷缩在摇椅上的小小的人上。我放缓脚步走到他边,静静地打量着他恬静的睡颜,温顺地像只慵懒的猫,脑里突然出的形容吓了我一,心不好,差点被他这副无害的模样诓骗。
的,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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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只讨人喜欢的猫。
“你!”就在他意识回笼陷入惊讶时,我一口咬了下去。
一听里面是张颂文,我更想进去了。
如此不德的想法瞬间占据了我的脑海,理智使我的产生了一丝动摇,动作一滞发现自己离他的不足一寸。睡梦中的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蹙眉哼唧了一声。
我的靠近终是叫醒了他,只见他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他意识还未清醒,迷离清澈的双眼懵懂地看向我,妈的,我忍不住了。
回房间换了衣服,在宅子里转悠时路过花园,七年前花园还只占一小片,如今扩建了不止一倍。跟在一旁的小厮顾史见我好奇,向我解释:“张先生喜欢种花,半月前老爷找人扩建了花园,再往里走还有间西洋花房呢。”
离家出走时,家中还只有三个太太,看来这几年老爷子时时刻刻没闲着。
“昌平,这些年在外可好?”见我走进来,坐在主位的大太太急忙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她多年不见的亲儿子,这个女人惯会演戏。认识我的三姨太和四姨太也抹着泪站起来,剩下的几个不认识我,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除了张颂文。他端着茶杯优雅地喝着茶,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混不在乎的样子,我不喜欢。
我忽然感觉有些烦躁,撇开视线不再看他,也没有接他的话。为了我能安稳地在顾家消遣他这个乐子,现在还不能和那些人撕破脸。与大太太等人虚以委蛇地客套一番,认识了我走后住进来的几个姨太太,之后便回了我曾经的房间。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那间花房,门口站了一对仆人,他们见到我一愣,他们是新面孔,我于他们自然也是。顾史向他们解释:“这位是大少爷。”
我终于尝到了那感觉:
“我闻六姨太曾是凤鸣楼的角儿,”我没有理会那女人的虚情假意,“敢问今日这场戏如何啊?”
那一男一女向我问候后,男仆有些为难地看向我:“大少爷,我家先生在里面休息恐怕不方便您进去。”
“张先生?”我心里虽隐约知这人是谁,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果不其然,小厮张先生就是九姨太,但父亲明令规定府中人不能叫他九姨太,下人们便都尊称他张先生。
“怎么,我若想进去,你们还能拦得住我?”行军多年,既便话里带着玩笑,面前的家仆还是感受到威压,他抿着嘴还说些什么,被我十分贴地止住了。“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家先生。”说着就往花房走,丫鬟也想拦我被我一眼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