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七七！”

        看得出来她此时心情很好。

        “啊……是小团雀……”

        ……但，白大夫这种锱铢必较的人，真会好心收留一个异类吗？

        口像被挖了一窟窿，又冰又痛。

        “好。”

        七七点点，沉默着跟随空迈开小脚丫。

        “好了，去吧。”

        “是带了人来，不过那不是礼物啦。”

        喝了两口，七七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椰递给空：“空哥哥，你也一起喝……”

        这是他再次晕过去前唯一的想法。

        “你……”

        七七点，再也不说话了，继续望着天空发呆，只不过偶尔嘬一小口椰。

        ＊

        “你在那不用动就好。”空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边，又把她重新抱到石上坐好。

        “你……”

        “不用，我带了饭。”空掏出阿桂给他准备的食盒，笑着再次七七的脑袋。

        空闭眼深呼，平复好麻麻乱乱的心绪：“你说的不错，是我一沾上渊的事就心急，而且人是我带回来的，我也理应照顾。”

        没想到两人同时张口，空连忙摆手：“你先说吧。”

        空她的脑袋，将匕首收回腰间。

        散兵感到阖紧的双目上有阳光的温，在眼中映出一片黑黑红红的光斑，他费力地睁开眼，正对上房间里一位金发少年惊喜的目光。

        ＊

        白术看他这副呆怔的模样，知他是关心则乱，于是拍了拍他肩膀：“你去西山找七七吧，跟她一起多摘点清心回来，那孩子最近也很想你。”

        散兵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问：“你干什么？！”但脱口而出的声音却艰涩干哑，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散兵看着他，少年背后的烛火给他束起的金色长发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一双与发同样金色的眸子正沉静温和地看着自己。

        “看，七七，是小团雀！”阿桂给空盛了一大碗饭，空将剩下的半口米饭弹到稍远一些的空地上，没一会便引来三两只团雀，叽叽喳喳地啄食。

        当空拿了背篓爬到不卜庐西山时，着靛蓝短裙的女童正坐在山腰的石上，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散兵望向桌上放着的一柄朴实无

        不怎么说，七七也算是有个容之所了。

        “我给你拿点水来。”空拍拍他绵绵的手，放下灯盏，用干净的布巾沾了点水，给他轻轻抹在嘴上，又往咙里挤了几滴，“白大夫说你还不能喝水，先抹抹吧。”

        女童闻言缓缓转：“啊，是空哥哥。”说完，她从石上爬下来，要往空这边走。

        待他晚上正式醒来，白天的那位俊秀少年已经擎了一盏烛灯坐在他床边，正细心地给他掖上被角。

        七七聚会神地盯着团雀们，可能是目光太过炙热，一只团雀叼着米粒、扑扇翅膀飞走了，剩下的几只也紧随其后，隐入树丛消失不见。

        七七从端的喝了一小口，原本无神的眼睛都隐隐亮起来：“是椰！谢谢，空哥哥。”

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七七年幼采药时被武林争斗殃及，全赖绝云仙门的秘术捡回一条命，但从此形不再生长，记忆也时有时无，这样的异类被称为“活死人”，所幸她被不卜庐的医仙白术收留，七七从此便为白大夫采药。

        好灿烂的笑，好耀眼的发。

        空也在她旁坐下，从背篓底下掏出一个青椰子，出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几下就利索地剥了个白的椰递给七七：“这才是礼物。”

        空也陪她一起看天，享受起这两天来唯一一顿安稳的餐食。

        “……嗯。”

        看着好烦。

        “空哥哥这次带了……什么礼物……给七七？”七七咬着手指，用她独有的缓慢声调一字一顿询问，“是又带了病人吗……？”

        活死人动作僵，味觉失调，因此七七最喜欢口感顺的椰，和蹦来去的――

        感受到七七的兴致立刻黯淡，空赶忙拉起她的手，将她半满的背篓一起背起来，指着上山的路说：“白大夫让我们多摘点清心回去呢，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