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日子重复几十年、几百年,人们的行为就像一个循环,除了几枚罕见的、纯净明亮的灵魂。当他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时,差点被突然出现的金色光芒闪瞎眼。起先他以为那又是什么灵魂纯净明亮的人类,后来他才认出那是一个神族的少年。少年有一耀眼的金发和一双夺目的金眸,他的灵魂也是八岐在人类上从未见过的光明伟岸。他的存在实在太过耀眼,八岐无法忽视他。他上没有神明惯有的高傲,人们像敬神明一般敬他,又像爱幼子一般爱他。再之后,八岐越来越在意他。
听到色时,须佐心微颤,紧接着又听到天照说:“然神既为神,必得摒弃私.公正无偏私,于职责上无懈念,无轻慢。”
“相比之下,你实在太循规蹈矩了些。”
入歧的眼尾己经红了,眸子里也蓄上了一层生理的水雾。这使他视野中的须佐模糊成一片耀眼的金色。八岐记得很久从前,他的神殿冷冷清清,没有神官神使愿意靠近。于是他乐得在清寂的神殿中他最爱的事――俯瞰人间,看人们像樱花一般萌芽、盛放直至凋零,这些所见所闻所感,就像他折下的花枝一般,皆是独属于他一人的东西。
这一下用尽了他的力气,八岐摔回了那堆衣袍中。与此同时,须佐因为这措不及防的一句没能守住关,一一灼热的在八岐内深,得他忍不住发起抖来呜咽出声。
歧的回答断断续续,可显然压在他上的人不满意这个回答。一只手伸过来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与须佐对视。
他自然也知须佐被妖鬼囚禁那次,他本打算前往,临行前却突然想到两人份的差异。他是被人猜忌遭人恐惧的邪神,而少年则是众神敬爱未来可期的正统神族。若他去救了须佐出来,难免会有有心之人脑补出一个什么劳什子的阴谋扣他上。
夜深了,就像其他神殿里的一样,须佐神殿里的灯也都熄灭了。但须佐尚未安歇,他坐在廊下,似乎是在看院中月色如水。细细看过去、却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虚空中某――竟是在发呆。
“你今天总是走神。”须佐俯下来,下却一次比一次撞得凶,“在想什么?”
须佐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须佐,还不睡吗?”天照走过来,停在他侧:“在想什么?”
他挣扎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决定前往。结果到那里才发现少年已经被人救走了,后来他才知晓他一直看着的神族少年是须佐,救走他的人,当然是须佐的师父或者说父亲:伊邪那岐。从此八岐再也没看见过须佐,听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被伊邪那岐带到了一个离高天原很远的世外桃源养伤。又隔了很久,听说伊邪那岐战死了,不久之后,须佐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了高天原,接替伊邪那岐成了高天原的刑神,凶恶暴戾的代名词。
须佐心乱如麻,连惯例的事后吻也不知所味。他手足无措地用散落一地的狩衣把八岐拢得严严实实,然后拿走了被随意放置在一旁的、八岐的神格,匆匆离开了神狱。
“神与人一般,有口便能吐出谎言,不满就会滋生嫉妒,过于自满又成了傲慢,不懂控制即为暴怒,不知节制即为暴食,沉溺于即为色……”
2.
他也曾动过向天照坦白的念,试探着伸出的角被天照的一袭话打击得迅速绻缩了回去。没有神想过也不敢想他会和八岐搞到一起。
:八岐眸中的水光打转,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他笑着,挑衅般地仰起脸,倾起上半把搭在须佐肩上。
八岐不信记忆中那个善良的少年长大后会成为这样,于是他敲开了须佐神殿的大门。然后不知怎么,对话偏向了奇怪的地方,两人就那样在了一起……
须佐沉默了片刻,问:“天照大人,神明心中也会有恶吗?”
蛇在须佐耳畔吐出信子:“我爱你呀。”
从那之后,他的眼睛开始学会追逐光明。
说到这里.天照轻轻笑了一下,语气也平易近人了些:”你是在伊邪那岐大人边长大的,想必他从没这样同你说过。他自己就是一个将自我与职责平衡得出神入化的人。看起来随心所,游离在规则之外,但实则从未有过越线之举。”
“天照大人不是也没睡?您说的对,我也该安寝了。”须佐站起,”
循规蹈矩?须佐想起过去那些荒唐的日夜,无言以对。他没能学会伊邪那歧的半分,这么些年也只给人留下一个循规蹈矩,不近人情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