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那时,我与祯儿都这么想,只觉得两人间有爱便足够。” 乌兰抬望着天边朦胧的月亮,“可世上的事,原来不是这样。”
“因为单于庭内的压力?”卫庄还是把话问了出口。
“你还小的时候,族里和中原有过一场鏖战。”乌兰说。
那是卫庄十岁时的事,这时候的乌兰已经成为了单于,卫庄记得分明。虽然单于庭中很早就知中原的队里没有真正的哨兵,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其放松了警惕。
但这一回的交锋与此前任何一次都不同,秦国那不知从哪里请来了高人,让士兵佩了一种极穿透力的乐,在战场上一经响,竟能严重影响匈哨兵的神网。
此役中越是感知力强劲的哨兵越深受其害,素来冲在阵前的乌兰更是首当其冲。到这个程度,所有人都明白秦军中势必布置了强力向导,如此一来,才能将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乐在辽阔的草原上发挥出近乎恐怖的功效。
但到底迟了。
“我知。那时中原率兵出战的正是蒙恬将军,他的战术一,还不知从何寻来了向导助阵,”卫庄难得避重就轻地答了话,“中原人日后居然将这样一位将星赐死,实在匪夷所思。”
乌兰看了卫庄一眼,那时候的卫庄到底还小,自有许多事是并不知情的。
“那一战中,我的神网遭受了严重的损伤,最后虽然经过抢救捡回来半条命,可所有知情人都清楚,倘若没有及时接受向导的神疗愈,此后的神力不说腰斩,却也差不多了。”
卫庄心动了一下,据他所知,乌兰最后也没有选择和一个向导彻底联结,莫非他父亲早年衰败的源就是这一次的受伤?
“那时我年轻气盛,还不知能力衰退对一个哨兵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拿无知当潇洒,”乌兰仿佛知他心中所想一般,把话说了出来,“只觉得神力这种东西,倘若只有跟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向导联结才能治好,那还能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就这么废了。”
“族人不会同意你这么。”卫庄说。他知无论对于乌兰还是他而言,这都是一句废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草原上的向导稀缺,仅有的几位与他都不算适,是以在韩非到来前,他想方设法想要去寻找新的向导,甚至借助紫女将目光投至了中原,究其原因,是他内心深在惧怕重蹈父亲的覆辙――
坐上在单于位置上的他,早已不只是他。他寄托着族人的希冀。
他不允许自己像父亲那般,在某个夜晚亦或是清晨,悄无声息地放下了肩上的责任――就算哨兵能力终有衰退的一天,至少,他可以在那之前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在卫庄的眼里,世子,他的大哥,无论如何只能算得上普通哨兵,实在没有领袖的能力与风范。这一点,他不信乌兰会看得不比他清楚。
“在他们反对之前,”乌兰缓缓地说,“已经有人先提出了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