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眼下固然没了哨兵的五感，世子却知悉了山林间左贤王的反水，向导素功效的褪去让他几乎无法冷静思考，逞口之快：“二弟你就是心，这时候还下不了杀手，难怪父王当年……”

        卫庄转朝前方的一众将士看去，世子毕竟从地牢出来不过三个月，又因为向导素的依赖没有亲理朝政，眼前的这批人与其说是拥护世子，倒不如说站右都尉或是左贤王的更多些。

        “怎么了？”卫庄搂着他，见到韩非眼里闪烁的泪光，一时间竟有些无措。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的怕韩非介意，真想就这么将韩非抱起来，与人同骑一。

        韩非摇，有些冷静下来，直起将眼角的泪拭去了，与卫庄分开了些：“早先我展开神网，恐怕世子队伍中有没被控制的哨兵能借此反向追踪到我们一行，便由左当开，换了一回据点。”

        “倘若无人应答，”卫庄，“我便当是诸位都认我这个单于了。”

        这时小队其余的人也悉数赶了上来，左当抱拳：“参见单于。”

        卫庄收了剑：“那便如你所愿吧。”

        世子一双眼睛微微睁大，似乎难以置信，嘴动了动：“你之前说……我不是……父王的……”

        卫庄回看去，就见有一小队人从西边的山脚下骑赶来，他此刻还没看清这些人的面容，心中却已然有了答案。

        方才他们虽然是确认了世子的队伍归降后才从

        “如今单于权戒和铜铃都在我上，”卫庄提着剑朝将士走去，“你们当中可还有人不服的？”

        军队的将领心中亦明白这个理，何况眼下世子已死，右都尉又远在百里开外的主营地，旁边的山坡上还有一批已经反叛世子的左贤王的人，他们实在没必要这时候出来惹一腥。

        骑在最前的是个年轻男人，形稍瘦些，不太像是本土的匈人，他后有人策赶上来，似是想要拦他，两人好像说了句什么，接着年轻男人反倒骑得更快，与后的一小队人拉开了距离，直朝卫庄这奔来。

        山谷之中，卫庄一手擒着世子，扼在对方间的剑刃用力了几分：“是么，可山坡那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按说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算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该有所察觉了吧？”

        队伍中一时没人站出来发话，正如卫庄推断的那般，这支军队原先乃是右都尉的人，近来才被世子临时借调。倘若说卫庄失踪后，世子接任单于还有几分理，那么眼下卫庄重新出现，再有人想要出来说点什么，已是公然谋反。

        他没能把这句话说下去，形一歪，轰然倒在了地上。

        韩非一勒绳，也不待儿稳下，展臂一把拥住了卫庄。

庄到底资历尚浅，还望贤王多多提携。

        不知队伍中谁先带喊起了万岁，顿时，队伍中“万岁”之声此起彼伏，卫庄挥手将众呼声止了，朗声：“今日凡归降者，届时皆从轻发落。”

        卫庄手中的长剑倏而发力，一剑割破了世子的咙，鲜血陡然洒出来，一接着一，溅到卫庄的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温。

        这时，一阵蹄声从远传来，最初只是隐隐约约，很快就已时分清晰，可见来得急促。

        卫庄生怕韩非一个不稳摔着，连忙伸手去托韩非的后腰，两人就这么撞了个满怀，韩非紧紧搂着卫庄，连点征兆也没有，眼眶就已有些发红。

        “我知你想说些什么，”信尾写，“但如今这天下早已是年轻人的，我年轻时凭着天赋挥霍，老了也不好再自欺欺人，我就不来凑这热闹了。”

        卫庄翻上迎上去，望见骑过来的果然就是韩非，笑：“你们这是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