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晦气,钥匙手机一起让人摸了,ku兜里只剩半包烟,连火都没。还好夹克口袋里钱包还在,到楼下小店买了盒火柴,吞云吐雾半天,又掏了两块钱打电话。开锁的人嫌太晚,明天早上才肯来,我忍着没骂他;另一通打给我朋友,他是市政府的,本来约好明天带我去新单位转转,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约好拿到手机后再谈。挂了电话,我想着先上楼,大不了在门口凑合一晚。
我租的房子在一栋老楼里,不说多好,却很安静。我进楼,一起等电梯的还有个男人,四十来岁吧,全shen衣服都旧得很,面无表情的。我心情不爽,懒得跟他打招呼,点了gen烟进去,xi了两口。咣,咣,咣。
这人拿手背敲电梯上贴的标语,吵得我tou嗡嗡响。标语上写:严禁xi烟。他瞪着我dao:“多大岁数了?”指了指那四个大字,手揣兜里看着我。
我吐了口烟,这教训小孩儿的语气么?我回看他,笑着又xi了一口。这人眼神里有一丁点儿错愕,但ma上又装出一副凶样。可惜他个儿不高,shen子也不壮,一双下垂眼滴溜溜,我走过去,把烟全吐到他脸上,问他:“住哪间啊?带我看看呗?”
“你……gun!你他妈放开!”四楼,他被我箍着脖子拉出电梯,ying是站在原地不走,我急了直接一把把他抱起来,他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双手要掐我脖子。我把他放下按到墙上,嘭得一声,墙面都掉灰了,两只挣扎的手被我捉住。
我带着气,下手也不轻,扭着胳膊给他推到楼dao窗hu前,按住脖子bi1他朝下看:“走不走?不走把你扔下去。试试?”他闭眼不敢看下边,嚯,兴许还恐高呢。我手上加力,他紧闭双眼匆忙地点tou:“去去去......左边。”
也是今天点儿背,我刚推着他转shen电梯门就又开了,出来一个大姐,好像是楼guan来着。看见我俩愣了一下。我悄悄松手,手指却拧住他胳膊,大姐dao:“老郑,你们这是?”
他被我掐着,磕磕绊绊说:“这......我...朋友,刚搬到楼下,过来吃个饭。”那大姐看我一眼,点点tou就回家去了。我扯着老郑,他不情不愿掏出钥匙开门,钥匙都插进去了,还回tou看我一眼。楼dao里灯暗得要命,他眼睛却亮亮的,压低声音问我:“你到底想干嘛?”
“借住一晚上,行不行。”我手摸到他脸上把墙灰拍掉,他以为我打他,一边推我胳膊一边说:“你!我报警啊!”
“去啊,喊大声点儿。我他妈也想报警。家钥匙和手机都没了。”他力气敌不过我,双手被我抓到一起按在门上,我再伸手,他条件反she1闭上眼睛。
“谁打你啊?躲什么躲?”我伸手ca掉他脸上的灰,放开他开门。钥匙转动,我凑近叫他:“老郑?”
他往后撤了一下,“嗯”了一声。门打开,他进去,回tou看我:“我家……我……你真要住?”
我心说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不耐烦dao:“怎么?真想我把你扔楼下?”一脚把门踹大,关上,摸了半天才摸到开关。老郑一个人局促地站着,低下tou,又抬tou看我一眼。他家里布置得很简单,一张床,台灯,桌椅,旧沙发,柜子......什么多余的玩意儿都没有,但收拾得还ting干净。
门口的衣架掉漆,我把外套挂上去,旁边还有棵绿植,叫不上名字。我nie了nie叶子,长得还ting好,问他:“老郑,我要不要换鞋?”
他说:“不…不用吧。”走过来把衣服也脱了挂上,又抬tou看我一眼,总感觉他怯生生的。老郑比我低一tou多,tou发有点乱,ruan塌塌贴在额上。脸上灰蒙蒙的,灰蓝的背心套在灰衬衣上,领子被我刚才扯得歪歪扭扭。
我问他:“我有这么可怕吗?我住楼下,你没见过?”又把ku兜里掏了个干净,“看看,没有钥匙手机,被偷了。”他顿了顿:“你刚才,又拖又拽,我以为你是......”
老郑没再继续,指了指床:“只有一张床,你睡哪?”我说天怪冷的,挤一挤nuan和,又告诉他:“我要洗脸。”
老郑端来搪瓷盆,mao巾,都只有一个。我便霸占他的用了,漱了漱口,mao巾还给他拧干了挂好。他也开始洗脸,我鞋一脱准备躺下,又想niao一个,也不背着老郑,走进厕所解ku子。
“你……”他yu言又止,自己转过shenca脸,我niao完抖了抖,回tou看他:“有什么可躲的?”顺便脱了ku子也挂上衣架。棉被底下还冷冰冰的,我本来想问他电热毯呢,后来想就凑合吧,他可能还没买。
过了一会儿老郑走过来,内心作了一番斗争似的,慢吞吞地躺下。逗得我笑出声,说:“老郑,没跟人睡过?”
我反应过来这话怪怪的,老郑却答得正经:“没有。”一米二的床,我人高m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