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累极了,在大海上划船本就相当费力,一不小心就偏航不说,还有涨、退、风向、水的变化,瞬息万变,他本就虚弱,能勉强支撑着到岸上已经十分不易,别说再扛着笛飞声回莲花楼了。
笛飞声猛地松开手。
“生死契?”方多病一眼就认出这个禁术。而刚才一刀插进笛飞声心口后,好像隐约窥见了类似的花纹……心念电转间,他放下李莲花,冲到外面,抓住笛飞声,抽出他插在笛飞声心口上的剑,挑开他上破烂的衣裳。
他见笛飞声出现了,正要开口问他是否见过李莲花,没想到撞上笛飞声的眼睛时,看到他双目漆黑,没有感情。
方多病立刻丢下他,往屋子里冲了进去。
只见躺在床上的李莲花脖子一片淤青,方多病泪,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脉搏。
笛飞声一愣,缓缓:“我方才杀了的人,好似就这般模样。”
而笛飞声刀,起手就是一招“悲风八荒”,直方多病的心脏而去。方多病不敢托大,立刻剑迎上,以进为退,在刀尖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极限堪堪避过关键位,让他的刀了进去,然后他将自己的剑没入笛飞声心脏往上的地方。
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方多病没好气地说:“李莲花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宿敌、你的知己……随便你怎么定义!”
他从二楼轻飞下,解了车轮上的锁,带着两人,前往关河梦寻医去了。
方多病深一口气,迅速有了决断。他给笛飞声点了几,封住他血的失,保存力。然后把笛飞声放上了二楼,让他好好躺着别乱动。
他心中一凉,立刻戒备起来。
不过,李莲花把笛飞声放在一块平坦的沙地上后,就拖着虚浮的脚步朝莲花楼走去。既然扛不动老笛,就把莲花楼拉过来吧。
方多病猛的收起手,用袖子了眼泪。他承认,方才那片刻,他连怎么杀死笛飞声都已经想好了。
经过一夜的料理,李莲花终于支撑不住,和笛飞声一起在一楼的床上并排睡下了。
他解开了李莲花的衣襟,准备查看他上是否有其他伤势时,他一眼便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李莲花口上的那个花纹诡谲艳丽的图案。
笛飞声出一口血,松开刀柄,倒退几步。方多病忍着痛出笛飞声的刀,提在自己手上,手腕一转,刀刃着笛飞声的咙,说:“你有没有见过李莲花?为什么要杀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趁着涨,他终于在大半夜把笛飞声带回到了岸上,而着陆点离他放莲花楼的距离还很远……
笛飞声听到了这个词,重复:“生死契?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
来人正是方多病。他多日联系不上李莲花,听闻这里停着一辆古怪的楼,他紧赶慢赶地冲了过来。
方多病说:“生死契,顾名思义,把两个人的生与死皆拴在一起的契约。可是比起契约,更是诅咒,一方一旦死亡,另一方也会死。所以,我不能让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死。”
方多病深一口气,定了定神。他用刀着笛飞声低,便看见他发上有一团血污与发丝虬结在一起。他径直上手拨开,果然见他后脑上磕了个大大的伤口。
笛飞声指了指屋内。
笛飞声又问:“关河梦是谁?跟李莲花有关系吗?”
脉搏很弱,鼻息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但是,李莲花还活着!
一模一样的花纹。
方多病皱眉:“你记得李莲花?”
“方才好像听你喊到了他的名字……他长什么样?”笛飞声问着,心中暗忖,这里附近也没有其他人,难不成是刚才他醒来时就见到的那个人?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咙一紧。他连忙睁开眼,却见笛飞声骑在他上,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笛飞声歪,说:“你认识我?我是谁?你是谁?”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李莲花”。笛飞声猛地扭望去,提步一蹬便冲出了莲花楼。
“他……病重虚弱,脸色苍白,长得很好看,常穿素净的衣服……”
方多病失神地后退两步,喃喃:“为什么会有生死契……”
笛飞声摇,颤抖着手抬起来,方多病竟看见了在他手心上已结痂的伤口写着“找李莲花”。笛飞声问:“我不记得谁是李莲花,只是,我认得这是我自己的字迹,所以我必须要找到这个李莲花。他到底是谁?他为何如此重要?”
李莲花拿被子蒙住,翻了个,继续睡。
方多病便说:“你伤了后脑,怕是因此脑中记忆全失了。不行,看来要找关河梦才行。”
李莲花双手紧紧抓着笛飞声的双手,用力去掰。可窒息感迅速席卷大脑,他挣扎了没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方多病脑袋“嗡”了一声。他不敢置信地盯着笛飞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