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滴滴答答，早已迈入男人往常深睡眠的时间区间，可当苏推开书房的门，看见的依旧是麦克罗夫特穿着深黑色睡衣坐在书桌上静静翻书的模样。他知dao她今天会回家，也在这里等她回家。

        直到读完那页书最后一行字，麦克罗夫特才反手将书反扣在桌面上，他看起来有些倦了，liu转到苏shen上的眼神也比往常迟缓一些，却是最温和的，最适合倾听的姿态。

        “麦克罗夫特，我又zuo错了。”她说dao。

        苏搞到了一辆机车，绕着lun敦一圈一圈地骑，什么野路什么荒路她都骑，gen本无需费力便将跟踪的人甩开，之后她还是漫无目的地骑着。可后来她太冷了，浑shen上下的水珠和血ye都快要结冰了。

        缩进温nuan沙发时，她还在发抖，想把手指放进嘴里，下一刻又默默放下，落在肩膀上慢慢形成一个环抱住自己的姿势。

        “你说过的，如果不知dao该zuo什么选择，就zuo价值判断。”

        中央空调的温度还是设得太低了些，麦克罗夫特调好温度，随手将毯子盖在她乱七八糟的tou发上，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从书桌后走出来，麦克罗夫特坐在她shen旁的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被冻得发紫的嘴chun，“所以你现在觉得我说错了吗？”

        苏没有回答那个问题，抬tou看他。

        “我之前没向你汇报得那么细，那时候查理对我说他妻子即将临盆，我想，‘好吧，有人在等他回去，那他确实比我更有价值’，所以我结束任务后又回去把他换了出来，现在看来，我还不如让他死在里面。”

        至少他的妻儿不至于在事后招致灭门的报复。

        即便只zuo死亡人数在数学上的比较，她的决策错误也是显而易见的。

        麦克罗夫特挑眉，“残酷地讲，你的工作能力远高于他，如果一定要为这件事zuo回顾总结，你选择为他的错误买单确实非常失智，因为你的任xing，现在我们有两名特工暴lou在对方视野之下了。”

        感xing安抚对苏完全无效，也不是麦克罗夫特的行事风格，要想驯服这tou焦躁的小兽，就得把握她作为天才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被人挑衅后的战意。

        麦克罗夫特经验丰富。

        “谢谢，如果真请你作了我的心理咨询师，该收费的人是我才对，”苏将touding上的mao毯扯下来，扯动嘴角挤出一个假笑，“我惹的麻烦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着急，最差也不过是失业罢了。”

        麦克罗夫特气极反笑，近乎严厉地警告dao：“最差的结果是死亡，别再幼稚了，尤其是最近，小心着你那颗脑袋。”

        被人杀死与被人砍tou，苏看不出这两种结局有什么差别。

        她在脖颈上比划了几下，“如果你能在两个小时内找到我的尸ti，遗ti整容师甚至不需要费多少心思就可以将我恢复原貌，鉴于我更欣赏火葬，这一步也可以tiao过，你到时候直接把我推进炉子就行了。”

        麦克罗夫特自认已经不再年轻，除非是有工作，再强忍睡意像年轻人一样熬夜逐渐变成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

        他对恢复jing1神后又开始胡说八dao的人翻了个白眼，站起shen关掉书桌上的台灯，就在房间陷入黑暗的瞬间，仍旧端坐在沙发上的人摆出倾耳聆听的姿态，突然轻笑一声，“还没到你睡觉的时候呢，麦克罗夫特。”

        他按亮台灯，回过tou来，“又搞什――”

        夏洛克推门而入，本该老老实实待在221B睡觉的人毫不客气地坐进麦克罗夫特刚才坐着的沙发上，大剌剌地翘起二郎tui，“所以你们开会得出了什么结论，我等着听呢。”

        那副理所当然、无所顾忌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欠揍，麦克罗夫特忍不住磨磨牙，歪过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