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蹬，将对方踹向一边后翻压住，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两个令人痛的恶人在用最普通的方式战斗。

        康雪烛直接往王遗风心口回敬一拳，却对上对方的手掌。月光下，王遗风的眼睛平静无波，似乎理解他的痛苦，又似乎无意评论另一个人的生命。

        但康雪烛看来，那像是对他的嘲讽。

        嘲讽他无法从对方手中保护自己的妻子。

        “你……”

        又是一拳，却又被对方接住，他胡乱的攻击仅仅是在消耗自己的力。康雪烛垂下，发丝落在王遗风脸上，对方终于愣了愣，没有接他的下一记。

        ――康雪烛的表情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即使对恶人而言，那也太过疯狂、偏执又痛苦。

        “……结束了。你救不回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闭嘴！”康雪烛一拳打向他的鼻梁，而王遗风只是抬手接住。每一拳都没有意义，康雪烛越是疯狂，就越不可能和冷静的王遗风对打。

        王遗风只是看着他。

        “我……”

        他不知自己想说什么。说什么能证明自己……不，不对……他证明不了，他能的一切只是为她塑像……他……

        他眼前的月光变得虚幻，从银白深，一点点，渗出鲜红来。

        他的手被王遗风握着，但他觉得自己拿着一把刀，正要割开什么去钻研。

        割开……不对，他，已经割过……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翻腾，康雪烛猛地低，咬住王遗风的肩膀。对方到底是没防住，但没有推开他，只是调整呼用内力防御。康雪烛拼命地咬下去，直到嘴里泛出血味才松开，转又咬王遗风的咙。这一次王遗风拽住他的发迫使他松口，将他再一次压回地面。

        “清醒点，”恶人谷的谷主对他说，“你吃了我也救不回她。”

        康雪烛没挣开。

        他呼急促，全冷汗，疲惫得厉害，只能仰躺着，无力地挣扎。

        嘴里还有血腥气。

        “康雪烛。”

        “呃……”

        文秋，在……

        他的视野里一片猩红，满地的红色将他们紧紧包裹，红色、黑色、红色。

        那两只消失在黑暗中的小动物变成一地残肢，像是被刀片过。

        “把她还给我……”

        还给。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