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王遗风突然知了什么叫老脸一红,“说什么呢。”
“王兄,”对方忽然像称呼自己这边的兄弟般开口,“我敬你一杯?”
王遗风看着他,好一会,也忍不住笑了。
“敬我今天懒得和你打?”
“……”
“你想什么呢?”对方却回敬,“心思乱了,看什么都是乱的。你说是吧?”
然而王遗风是什么人,他堂堂恶人谷谷主,无论一开始有没有良心,现在都是个板上钉钉的恶人,他才不会介意开口栽赃。
谢渊看了一眼王遗风,后者也在看他。
谢渊抬起手,又放下了。
“敬我今天咒你?”
王遗风看了一眼对方的手,那只手正抓着他的手搭在栏杆边,怎么看都不像什么都没,但要说“了什么”,好像也不太对劲。而且说起来,好像牵手这事也不是对方单方面主动……
同榻而卧、抵足而眠。
“睡吧。”谢渊低声,“你也别指望自己能走回去。从这走的话,小心半路睡着,被我浩气盟捡走。”
“行啊。”
王遗风和谢渊对着再次喝干酒,两个人像是两柄对坐的武,正在火焰里盘算着下一次交击的时间。但在那之前,他们可以安静地坐着,放下空碗,不约而同地看看窗外。
谢渊笑了。
当然可以,两个人都不是记不住棋的人,但王遗风此时只是盯着两人之间的地面,好像能从那里看出一张棋盘来。
“……没什么。”面对着浩气盟盟
……毕竟全江湖都知他们见面应该打一架。
“敬你可能会赢。”
没有风,连虫鸣都已消失,宁静的月光照着小屋,屋里弥散着酒香和木柴燃烧的微焦气。那种焦味有点呛鼻,王遗风举起酒碗,把话题扯回去:“那我也敬你一杯。”
“是什么?”
他的笑容总是让人心安,就像他人所说,谢渊谈笑,可停风雷。
“一起睡?”
“……你自己要过线,然后好意思问我吗?”
谢渊偏看他。
王遗风的目光猛然抬起,就见对方耸了耸肩:“我突然觉得,谈什么都好,我好像也不太想和你在这地方争什么高下。”
“你觉得你能清醒着回去吗?”
就像最平常的见面那样――虽说每次见面好像都不怎么平常――随随便便地点什么。毕竟他们认识很久了,毕竟全江湖都知他们认识很久了。
王遗风看到对方的指尖落在地板上。
这熟悉的概念在炉火里燃烧,散发出奇怪的焦味。
“那你想怎样?”对方坦地回答,“我可不能现在给你变出第二张床。”
来点什么吧。
“你难不是……”故意制造一堆乱七八糟的气氛,反复暗示,才进行到这一步的。本来我本没往这边想,完全是你在诱拐。
对方的面容被火焰映得模糊,摇晃的火光驱散周围的寒意,让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清晰。
王遗风忽然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说他。
谢渊被他一句话噎得不过气,好一会才闷闷回答:“你怎么说得好像我了什么一样。”
两个人在江南烟雨里抬看天,都对打架兴致缺缺。毕竟是两个刚牵手成功的男人,还是两个有家有业的男人,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本,无论是自己的向还是这事对整个江湖的影响。说是不可能说出去的,问题不仅是脸面和常,还有系在他们上的太多人,他们公开宣称握手言和,整个江湖都得当场和他们拼命。
是啊。
谢渊关了窗,只留下一点通风。
既然不能说,那就瞒……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毕竟他们都是藏匿行踪的高手,日常背着全江湖较量,总有办法能躲开各种人的视线凑到一起,现在也不过就是凑到一起时的模式变了。
“敬你陪我打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得接着打下去。”
上半句是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