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您边暂时停留。这是我等待死亡的枝丫……不是我的巢。博士,我没有巢。我一生都在为我失去的那个巢战斗,但战斗到最后,我只是杀死了敌人,并没有营造一个新的巢。我只是个客人,在任何地方都不过是旅居。您对
“所以你获得的一切,对你而言都无关轻重。”
“也许只是游戏的另一种模式。”
博士摇。
“我让您失望了吗?”
“……甚至,你会因为我活着,感到愉悦。你所经历的一切让你只会庆幸是你先走,而不是我。你是个很冷漠的人,异客。”
“要说的话,我曾经很喜欢我的老师。但我也想过很多次,我的复仇是因为他吗?……不,比起为他而复仇,我是在为我曾经历过的痛苦、惶惑与无力而愤怒。我在试图变成一个更强大的我自己。但是依旧有种感觉,就是这是一个任务,任务完成了,就不知还有什么要。我的生命像一种有任务列表的游戏,我只是在试图推进剧情而已。这途中死了什么剧情人物、受了多少剧情伤害……都是不要紧的。只是剧情而已。”
博士很想说,他过去经历的一切也许让他产生了一些情感障碍。但这个词显得太病理,而且,博士非常相信,在异客的老师离开前,异客也不是什么情感丰沛的人。
“我……也许,我觉得……这里不是我的地方。这片大地上,并没有属于我的地方。我有时候需要思考我为什么在这……我是指,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所以我顺便提醒你一句,罗德岛是医药企业,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治愈,但让你多活个几年问题不大。”
“不用演,像你自己一样。”
“……对我影响很大。但是,我感受到的震动……我不知那是不是爱。我没办法从中延伸出独占,嫉妒,自惭形秽或是别的什么……我很尊敬您,您让我感到惊讶。我很愿意回应您这样的人,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不到。我不懂,博士。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产生一种没有会过的情感。”
异客眨了眨眼。
异客哽住了。有一瞬间,他出一种脆弱的迷茫。
“你害怕这种束缚。你担心自己没办法回应我,异客。”
“你对‘爱人应当相互陪伴、分享未来、尽可能长久地厮守’有所认知,但你不到。所以你要推卸责任,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移情别恋。你对避免自己‘无法负责’的渴求远大于对我本的渴求。”
“不错,我更兴奋了。”
“所以你别想摆脱我了,摆正自己的位置,吃醋。”
异客:“?”
博士忍不住看了一眼他额正中的源石结晶。人确实很难想象一个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人对别人充满温情。
“我对你说过的一切只是一种剧情对话吗?”
“确实,因为你压就不痛苦。你现在看起来更像要大笑,异客。你确实不希望我痛苦,但那只是你的――非要找个词的话,良知。你并不会因为我痛苦这件事本而痛苦。”
“没错。”博士保持冷漠,“你是我的东西――我也是你的东西。”
异客托住自己的下巴,故意睁大眼看博士。
“我也是剧情人物吗?”
异客放下手,双手交叉,右手玩着左手的手指。他避开博士的视线,慢慢按压指节,将近一分钟沉默里,只有偶尔的脆响。
“那我该说什么……?我讨厌这种束缚?”
“别替我给我的脑子下定论啊……回应您也很麻烦的。我其实本不知爱一个人是什么表现……要伪装担忧啊,关照啊,吃醋啊都很简单。但是要伪装到让您看不出就……您真的觉得我会好饭等您回家、在您和别人距离近时冒酸水、在您询问时又别别扭扭傲?您把这套安玛恩纳上都更合理一点。”
“哎――”对方苦笑起来,“听起来就是‘你别以为能轻松去死’……这是威胁吗?”
“对我下定论了啊……”
“我自己……您不是下过定论了吗?我是很冷漠的人。我该怎么爱您?爱的表现是什么?我不到对您感同受,为您的痛苦而痛苦、为您的喜悦而喜悦。我们是两个个,您可以试图在我们之间搭建一种关系,但无论您给这种关系赋予什么名字,都没办法改变我的感受本。……甚至不该说淡漠。有时候,我对我自在经历的事都会有抽离感。我甚至没办法对我自己感同受。”
异客收回手,往后靠,贴在椅背上。他脸上蒙着很多人熟悉的、“沙卒”式的笑意。
“是的。从剧情里收集的,完成任务后就没意义了。我不是收集癖,不需要收藏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