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盖尔的睫轻颤着，即使于灵魂形态下他的情绪依然清晰可辨，拉德洛克接着说：“我没有戒指能给你，我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像样的衣服，但我想我也只能屈就于现状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盖尔·德卡里奥斯？我不会要求你在我生病时照顾我或是对我不离不弃，毕竟……”

        “我愿意。”盖尔赶在他把剩下的话说完之前打断了他，这和他曾经设想过的婚礼现场大相径庭，没有司仪，没有美食，更没有鲜花与掌声，他们的肉相依于一间简陋的囚室中，只有灵魂在星界的幻象中享受短暂的宁静，“我愿意和你结婚。”他轻声说，他们接吻，安静地拥抱，或许他们总有需要回到地面上的那一刻，但至少现在他们是自由的。

        ※※※※

        盖尔并没有放弃替他的爱人寻找治疗方案，他甚至一度回到了博德之门地下的巴尔神殿，在思考了一会儿自己打过巴尔信徒的可能后还是毅然决然地进入其中鼓起勇气质问了谋杀之主，巴尔并没有理他，倒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又出现了，冷嘲热讽地说尽失败了的拉德洛克已经没有再在他的父亲面前出现的资格，但他依旧拥有他父亲的血脉，而盖尔为巴尔子嗣的伴侣应该尽到繁育后代的责任，盖尔意识到他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收获，于是他离开了。他的搜寻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虽然他感到焦急，但也不敢离开博德之门太远，他又去看了拉德洛克一次，和之前并没有间隔太长时间，但情况似乎显著恶化了，飞龙岩监狱的守卫看到他出现就示意他快点过来。“他的情况很严重。”守卫有些慌乱地说，“他昨天差点杀死我们的队长，我们上了三个人才把他和奥娜分开。”他们一起来到关押着拉德洛克的牢房门前，盖尔能听见里面传出的低沉的咆哮声，他神色严肃，在守卫再三确认下依然坚持要进去看看，他有自信能在必要时刻压制住他的爱人。

        事实证明拉德洛克的情况比他想的还遭，半灵看上去已经几乎失去理智，如同某种兽类，被几铁链束缚着，让盖尔想起了他的杀戮者形态，发现有活人进入监牢后他迅速地盯住了正在移动的活，眼中泛着隐隐的红光，盖尔思考了一会儿他这种状态是该用人类还是怪物定术，最终决定先试试不那么暴力的手法。他告诉守卫可以把拉德洛克放心交给他，在对方担忧的眼神中靠近了趴在地上的半灵，牢门在他后被重新锁好，此时他才发现拉德洛克似乎在抽搐，曾经的游诗人没有攻击他，最后他发出了一系列窸窸窣窣的动静，“你……来…了。”他说，声音中夹杂着嘶吼，他慢慢地调整姿势，改成跪坐在了地上，盖尔很庆幸对方还能认得出他，他坐到邪念边，摸了摸他有些脏污的发，“躺到我的上来吧，就像以前那样。”

        “繁衍…父神让我繁衍！”

        所以这就是他没有攻击自己的原因了。盖尔看着他挣扎的样子，眼中充满悲怜和哀伤，他凑上去亲吻了拉德洛克的额角，意外的让他安静了下来。拉德洛克看着他的假新娘……是假新娘吗…？父神一直让他抛弃这个没尽到繁衍责任的伴侣，然后闯出这个地方为他带来更多后代，但当他看着盖尔温柔的榛色眼睛，他回忆起了一些依恋和…爱意？这个词很陌生，又有点恶心，让他想去撕咬看上去十分柔弱无力的法师的咽，就像他刚刚对守卫队长的那样。

        “我刚刚差点杀死她……”拉德洛克再次开口，声音比刚开始正常了一些，盖尔摸着他的肩膀，并没有阻止这十分不健康的话题，他只是一直用那双棕色的眼睛看着他，将他揽入怀中，半灵慢慢躺在了他的上“我装作生病…引她来查看我，然后趁她靠近的时候咬了她的咙……血的味很甜美……”他说话时无意识地抽搐着，盖尔摸着他的脑袋，手指抚过他的耳朵，安抚着半灵的情绪，试图平息他心中的邪念。“……如果那个人是你就好了。”他忽然幽幽地说，但人依然躺在盖尔的大上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