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几乎要看呆了,心脏不受控制地了几,结一,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口水。
江澄再次抬起眼来,定定望向屏幕。他的眼中满是挣扎、羞恼,无措,种种复杂情绪在那双杏眼里糅杂交缠,令那原本就漉漉的水眸更添一份朦胧的诱人春色。
美的包装盒上印着金法文,打开后,赫然是一张小巧的定制贺卡。卡片上用花写着江澄的名字,并神秘兮兮、煞有介事的写明:一份“神秘礼物” 来自魏无羡先生 送给亲爱的江澄。
公司上下谁不知小魏总风成,就喜欢美人,还荤素不忌,胃口好得很。打从他去b市的第一天起,分公司那几个老就特地为他安排了几个助理,一个赛一个的高颜值,美其名曰是辅助他理公司业务,实际情况谁都明白,无非就是一招美人计。看他年纪轻经验少,分公司也没把
无羡还在笑嘻嘻地促他,“澄澄,快看看啊,你肯定喜欢。”
他为表兄,对江澄的爱护不得假,可那轻易脱口而出的喜欢,也不见得有几分真情实意。掺杂着挑逗与求欢、半真半假的心动,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这是一件黑色的柔睡衣,垂顺贴肤,手指摸上去,立刻被光的真丝面料引住,舒服得难以复加。然而这睡衣比蝉翼还要轻薄,哪哪儿都是透的,穿在上压什么都遮不住,纯属中看不中用的情趣用品。
魏无羡谆谆善诱,“表妹你瞧,你这么漂亮,不什么样的衣服,肯定都要最好的。表哥早就看你的睡衣不合适了,所以才心挑选了这件,快脱下来换上吧,乖啊。”
江澄望着他的笑脸,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颇有些不自在地咬了咬嘴。他面上出些羞恼的样子,内心却如明镜一般门儿清:魏无羡这通说辞真假难辨,忙碌工作是真,然而难熬这一说,纯属胡扯,鬼才相信。
然而江澄有时不经意表出的模样,却又总会让他的心底猛然生出某种无可名状的异样感觉。有别于他在其他人面前的泰然自若,面对江澄时,他总会在调戏逗弄间,不合时宜地冒出些许忐忑心虚。
江澄的眼神动了动,魏无羡立刻捕捉到他的动摇,话锋随即一转,“澄澄你都不知,我在b市有多难熬!分公司一堆烂账烂事,我天天被困在办公室里连轴转,加班加到一两点,这床我也睡不惯,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你瞧瞧,这儿!看到没?看表哥这两个黑眼圈……唉!我可真是太惨了,澄——”
“行了行了,闭嘴!”江澄忍无可忍,暴躁地喝止了魏无羡假惺惺的控诉,“不就一件破睡衣吗!我穿不就行了!”
江澄一鸡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爆了句口。可当他起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更是产生了一种把魏无羡从屏幕那拖出来暴打的冲动。
江澄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把那盒子往前一推,严词拒绝:“你想试可以回来自己试,我才不要试这种东西。”
他的成熟相当早,很小就知分辨美丑,也乐得欣赏品鉴美人。所谓色字上一把刀,人不风枉少年,这么多年来他对美人的无限博爱与渴求,几乎已经成为了印在DNA里的惯基因。也正因这“收集癖”的病,魏无羡对迟迟得不到手的美人表弟异常执着,费了这么大功夫,无非就是想真正吃进嘴里。
“你自己喜欢就算了,不要按我喜欢,”江澄冷笑一声,暴地扯开了包装盒,“你这都是什么……什……什么鬼啊!”
“哎哎!在呢在呢,”魏无羡观察着他的表情,邀功一般得意洋洋,“怎么样,好看吧?快穿上试试吧!”
他的睫纤长,像蝴蝶振动的翅膀,被灯光一照,在眼底形成了两把密的小扇子。下压的蝶翼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上下翻飞,魏无羡望着他的眼睛,仿佛也被那蝴蝶翅膀扇动着心窝。一丝意自口慢慢溢出,顺着血向全蔓延,魏无羡搓搓手指,下意识挠了挠手心。
魏无羡定了定神,把心中那异样强行压制下去。他见江澄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赶忙继续鬼扯:“表妹!澄澄?澄澄你行行好,穿上让表哥看看也行啊!表哥费了好大功夫,才定了这么一件,从原料到包装,全程为你专门定制,你就穿上试试嘛!”
江澄上穿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纯棉睡衣,舒适柔,只是样式普普通通,属于商场随可见的男款。他虽然个不矮,骨架却十分纤细,再加上这么一张迷惑十足的清艳脸,每每穿着这件睡衣,总有种小女孩偷穿爸爸衣服的既视感。
江澄的视线从屏幕上往下移,再一次垂下了眼睫。他低着,像是犹豫踟蹰,跟自己着激烈的最后抵抗。可那张薄却轻轻扯动了一下,在魏无羡看不到的暗,几不可查的扬起一抹讥笑。
魏无羡之前给他买的衣服虽然离谱,倒还没离谱到这种地步。江澄又拎起盒子中套的内,更是忍耐不住,把衣服往盒子里一扔,怒:“魏无羡!”
然而魏无羡为他订制的睡衣,却并不是一般的大路货。这几片价值不菲的布料完全由手工制拼接,薄薄的一层真丝上坠着美的镂花,虽然是件情趣用品,却透着“我很高贵”的金钱味。
魏无羡上喜笑颜开,“哎!就知表妹对我最好了!”
江澄垂着眼帘,手指在那件睡衣上轻轻抚摸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