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有那么几分钟,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玩室内动着焦灼诡异的静寂。蓝涣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耳后的感带,在一阵恍惚无序的情里,他忽然听到蓝涣轻轻叹了一声:“小狗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江澄终于动了动眼珠,抬眸向蓝涣望了一眼。他微微张开薄,吐出一丝低,别墅的家庭家突然发出一声“滴”的提示音,紧跟着,一清冷低音在整座玩间中响起:“哥。”
江澄的耳边“轰!”的一声巨响,浑的血都像被这声音冻住了,瞬间从凉到了脚底。
蓝涣适时松开手,走至门口,摁下了墙上的对讲键。他的双目依旧牢牢摄住江澄,口中简短:“上来吧,二楼。”
随着玩间的房门被打开,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从楼下由远及近地传来。江澄呆愣愣地怔在原地,他的心脏先是死一样的沉寂,慢慢越越快,越越剧烈,仿佛要从嗓子眼里直接蹦出去。他全发僵,面无血色,冷汗涔涔往外冒,他想大吼,想挣脱、想逃跑,想什么都好,只要能离开这困兽笼般的地狱。可他像是被定住了,那拾阶而上的脚步每踏一阶,就像在他的心脏上狠狠碾压,碾着他的血,他的手脚,他的大脑,将他整个人踏在脚下,压得他全冰冷,动弹不得。
他拼命瞪大了双眸,冷汗从额向下落,一路蜿蜒落至密长的眼睫上。他张着嘴巴,却好似已经感觉不到呼,他的世界是静止的,完完全全的死寂,只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带着他所熟悉的节奏,笃、笃、笃,随主人出现在玩间门口。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滴汗顺势入他大睁的眸中,透过一层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朦胧水雾,他终于看清了来人。
——是蓝湛。
蓝湛的视线落在他上,他的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唯有激烈狂躁的心脏搏动,充斥着他的整个听觉。他的血是凉的,却又好似在迸裂沸腾,得浑的血都要炸开,额上的青突突显。他的眼前茫茫然发白,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当他迎着蓝湛的目光,与那双琉璃色的眼瞳四目相对时,他看到蓝湛的瞳孔猛地一缩,情不自禁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蓝湛素来冰冷的面庞上一回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应,他像是不可置信般退后一步,又像是要确认清楚,呆呆地往玩间中走近了几步。他们之间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却像是相隔甚远,仿佛横亘着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鸿沟。蓝湛的表情中混杂着巨大的惊疑,眉无意识地拧在一起,鼻孔急遽翕张了几下,骤然屏住了呼。
他的嘴嚅嗫着,几乎在哆嗦发抖,似是不敢确定似的,疑虑着吐出几不可闻的两个字:“江澄……?”
“阿湛,抱歉,”蓝涣带着歉意的声音在他侧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